下午五点。
申城市人民医院门口。
一个看上去只有23、4岁的青年人骂骂咧咧的被人从医院中扔了出来。
楚言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本来还想指着医院大骂“吸血鬼”,可是看着把他扔出来的医护人员不善的眼神,楚言非常从心的怂了。
虽然不知道前身喝下去的氰化物是如何消失的,是基于什么原理。
可管他什么原理,只要自己身体里没有氰化物会随时要了自己的命就可以了。
毕竟就像老人总是说的那句话,无知是福。
何必去纠结这种会被人绑在实验室,当成小白鼠的事情呢?
因为是和救护人员一起坐在救护车上的板凳来的医院。
所以楚言走到马路边,抬手招了一辆的士,坐了进去。
“小兄弟去哪里啊!”的士大哥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楚言,笑着说道。
“南陵东路祺祥大厦。”楚言报了一个地址之后,就不再理会的士大哥那像唐僧一样能自己和自己聊天的唠叨,开始再一次整理自己上辈子和这辈子的记忆。
没错,楚言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起码灵魂不算是这个世界的人。
在上辈子中,楚言是一名中央戏剧学院导演专业的毕业生。
在拿到毕业证后,满怀希望,且没有任何背景可言的楚言很快的就在一个拍摄团队中找到了一份打杂的工作。
幻想着自己能从打杂到副导演,再到导演,然后也能自己导出一部大卖的电影,成为圈内的香饽饽的魔幻爱情故事。
于是楚言在工作之余,会经常托人拿到一些大火的电视剧和电影剧本。
每天YY着如果自己是大导演后会如何导这部剧或者电影,应该用什么镜头,选什么样的演员,电影会如何的大卖,然后再开心的哼哼两声。
可是一次意外,却几乎斩断了楚言的导演路。
那是在一次片场中,刚刚工作了一年的楚言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看到了导演准备对女二图谋不轨,欲行强迫之事。
如果是片场老油条,可能只会猥琐一笑,然后走开。
精明一点的,可能会拿手机出来拍下证据,到时候分别找导演和女二进行友好的交易和协商。
可楚言不一样。
虽然在学校的时候就常听说在片场中,有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也曾信誓旦旦的表示过,如果碰到这种事情,定会做那精明之人。
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眼前,看着女二脸上挂满着恐惧与泪珠。
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就率先动了起来。
一道大声呵斥的声音,吸引来了整个片场所有人的注意。
同时也得到了导演惊愕和仇视的目光。
而这,也就预示着楚言那毫无背景的导演路,几乎被一刀两断。
如果仅仅是如此,那楚言并不算后悔。
因为总有一些事情,是比事业和梦想更重要的。
可问题就在于,人家导演和女二,其实是男女朋友来着。
虽然导演已经是一个将近五十岁,并且有妻儿的秃头,而女二是一个刚毕业的小清新。
可爱情是不分年龄、无关家室的,总有年轻的女孩会爱上年长大叔的才华。
并且人家男才女貌,轮得到你这个妖怪在这里反对?
至于女二脸上的所谓害怕和眼泪,人家小两口之间的情趣游戏罢了。
所以,当楚言从23岁生气勃勃的年轻人熬到了28岁死气沉沉的年轻人,却依旧还是一个死打杂的时候。
楚言其实已经彻底放弃了,不再去做哪些所谓的才华梦,导演梦。
但就在他走在路边时,突然听到砰的一声,随后脑子一疼,就昏死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穿越到了楚言的身上。
而自己这具身体的前身,同样并不好过。
楚言,24岁,中夏影视公司的总裁,这一点并没有错。
可问题就在于,这个楚言是个真真的废物。
2011年,楚言父母因为一次意外导致身亡。
所以年仅21岁,在外留学的楚言不得不放弃学业,回国接受中夏影视公司,成为影视总裁
当时公司账面上大概有五千万的流动资金。
是楚言他爸辛辛苦苦留给他的天胡开局。
可楚言说是说国外留学回来的天之骄子,可实际上能录却一无是处。
两年的时间,三部a级大作。
部部都亏得跟个屎一样,不要说成本了,连分成都一分钱也拿不到。
简单的打个比喻的话,就是在三年间,楚言找人拍了三部上海堡垒。
第一部拍完,直接把公司里的流动资金全部败完了。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就算了,在拍完第一部“上海堡垒”后。
楚言还是不死心,就跟赌红了眼睛的赌徒一样。
总是妄想着下一部电影可以一次性挣回来,名利双收。
于是楚言把自己的豪宅卖了。
把自己那价值千万的兰博基尼换成了宝马三系。
从父亲的好友哪里拉来了投资。
然后鬼迷心窍的用一亿两千万去拍摄了第二部大制作电影。
声势造的很足,可实际却败得很惨。
一亿两千万的成本,仅仅换回了4000万的票房成绩,而且口碑极差。
可就算如此,楚言依旧没有放弃?
继续通过他父亲的关系网,不断的去一些叔叔伯伯辈哪里拉投资。
同时把中夏影视公司贷给了银行,从银行哪里拿到了8000万。
在一年的时间里,又拍了第三部大制作。
可实际结果更惨,最后连2000万的票房成绩都没有。
三部电影,让楚言一下子成为了父亲关系网眼中的黑名单。
熟悉的楚言拉不来投资,不熟悉的楚言没有门路去拉投资。
而在今年亏得连底裤都没有的楚言,终于没有办法发得出员工工资了。
导致了员工全部离职,而他本人更是被银行提前催贷。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银行要求楚言或者中夏在2013年6月之前,把欠的8000万成本和接近2000万的利息和违约金及时付清。
否则就申请破产重组。
如果不是楚言他父亲早就一次性交够了五年的办公楼租金。
如果不是楚言他父亲在总裁室装了一间用于午休的房间。
楚言现在恐怕连个去处都没有了。
直到这个时候,楚言才真正意义上清醒过来。
可这个时候的楚言已经没有退路可以走了。
所以也就有了最开始的一幕。
这个世界的楚言用凉白开就着氰化物喝了下去。
这才给了楚言穿越附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