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心神不宁之时,左侧路口直直的飞过来一辆斯太尔,轮胎擦过柏油马路,发出阵阵爆响。
当李虎扭过头来,那辆斯太尔的前车灯距离他的脸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嘭!
…………
再次醒来,已是盛夏。
躺在竹麻凉席上,李虎慢慢挣开了眼。
“这是医院?还是天堂?”
起身望去,这里竟然是自己家。
准确的说,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老公安家属楼,二单元三楼西户。
再看自己头顶上的那副挂历,李虎不由得浑身一颤。
在“红会福娃娃”几个字的下面,写着今夕何年。
2009年8月10日
农历己丑年六月二十日,星期一。
最最烂大街的俗套剧情,此刻在自己身上上演。
李虎本以为是自己那个闲不着的老妈把这古董拿出来擦,但又一想,破挂历擦个屁啊!
又或者是自己那念旧的老爹拿出来回忆老夫聊发少年狂?
也不对。
像这种已经过时的纸质物品,它最后的去处只有一个。
奶奶家里的锅灶,与煤炭和树枝为伴。
跟人一样,化为灰烬。
就在这时,家里的座机电话响了。
听到这熟悉的铃声,李虎猛的一凛。
记得小时候,爸妈下班晚,他们老是掐着放学回家的点打座机电话,好判断自己是否已经安全归来。
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自己上大学。
他们就自己这么一个儿子,多上心也是常事。
只是自己不争气,虚度了高中年华,喜提带专录取通知书。
至于最后为何去ktv打工,那就是后话了。
这通电话显然不是李虎爸妈打来的,09年的八月十日,自己正处于高考结束的假期时间,今天还是星期一,爸妈不会多管自己。
只是他真的想不起来,曾经这天,这通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
无奈,李虎翻身下床,接起了响了好久的电话。
座机电子屏幕上显示的日期,也让李虎确定了自己真的已经穿越。
“喂,谁啊?”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粗,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出年龄不大。
“虎哥,昨晚上项守义让人砸了。”
李虎一懵。
项守义,这名字咋听着这么耳熟。
李虎没作声,电话那头急的不行,甚至已经有了哭腔。
“虎哥,你快出来,上学校来,那帮吊草的不算咱,非得争讲出个理儿。”
李虎更懵逼了。
这他妈都哪跟哪啊?
怎么就让人给砸了,找我干鸡毛?
李虎曾经在高中的的确确是个混子,也交了几个朋友,但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不爱学习凑一起玩的好基友。
只不过上了大学后,几人都失去了联系。
你别说打别人,就是让人给揍一顿,李虎回来也得先挨他警察老子的皮带。
这种事不应该去找警察吗?找我有顶什么用。
可是明知对方是自己哥们兄弟,也不能见死不救,李虎忍不住打断,问了一句。
“你是谁?”
电话那头明显一顿,估计是没想到李虎翻脸这么快,还以为跟他闹着玩,哭咧咧又是一通嚎。
“虎哥,虎哥你别整景了,快来啊!”
“我没整景,我认真的,大哥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