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奕听到旨意,口中应声:
“是,陛下。”
他目光一冷,不理会内侍的求饶,一拳就砸在内侍的口鼻上!
内侍顿时鼻血如注,双眼发黑,脑内嗡鸣不已,后脑勺也砸在地上。百里奕转身朝刘傑告了罪,拖着内侍的一条腿,离开了走廊。
这时,大雨倾盆而至,只片刻间,就将整个京城笼罩在白茫茫的水汽中。
刘傑在殿内小憩了一会,待重新醒来时,方云海手中捧着一盒子,禀告:
“陛下,举州的范阳县太守,为陛下奉上矿料颜色三份。”
说罢,打开盒子的盖给刘傑看了。
刘傑只是瞥了一眼,让方云海放进国库之中。
若是以往的汉帝,一定会细细玩赏,甚至还会立刻作画一副,以检验起成色。
不因为这矿料十分难得,奉上的份量很少,还不够汉帝作五幅画。是以往的汉帝,梦寐以求的东西!
刘傑见物想人,这范阳县突然上贡珍品颜料,为了什么?
不就是哄着他这个皇帝,继续画你的画,没事不要管理天下,做什么明君。
谁指使他的?
刘傑一笑,心中一清二楚,除了赵家的人,还有谁比他们急切?
方云海收起颜料,也有些奇怪,毕竟合宫都知道,汉帝对作画一事极其痴迷。
他不禁问道:
“陛下可是要放入库中?不如奴才放进书房中,陛下想画时就不用去找。”
刘傑凉凉看了他一眼:
“不必了,不安天下朕再也不作画了。”
方云海心中一惊,暗骂自己多嘴,忙躬身办事去。
这日用过晚膳之后,刘傑打算去椒房殿看望皇后,一内侍过来禀告,太后有请。
刘傑烦不胜烦,直接拒绝前往皇后宫中。
谁知他刚到皇后宫中,太后立即跟了过来。
他一手揽着皇后,与之一齐看鹤。那一对仙鹤漫步于雨中,在蒙蒙雾气里扇动羽翼,宛如仙境一般。
太后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寂静,内侍的喝声后,她从长廊处往殿中而来。
刘傑面色一沉,双眼盯着她到来的身影。
皇后看着他神色,微微焦急的一拉他袖子,低声劝道:
“陛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刘傑转头对她一笑:
“嫣然,对她用谋无用,还不如直接恐吓。”
赵太后一脚踏进殿中,面色带怒的问道:
“傑,你是天下之主,我是太后,你竟然对我避而不见!?”
她衣袖带风,径直走到刘傑面前质问,身后随带的几个宫人,皆立在外面廊下。而一个与众不同的白衣美人,踏进了殿中,站到她的身后。
刘傑端了茶喝口,冷淡瞥了一眼赵太后:
“太后,朕说过的话,您似乎都忘了。”
这一眼带着警告之意,赵太后心中一惊,咬了咬自己下唇。
然而,她瞬间又想起赵忠德的话。
此时的刘傑已无兵权,不足为惧,他不尊你这母亲,怕是有弑母可能。不若扶持幼子明瑞侯登上王位,更好掌控。
明瑞侯才七岁,刘傑十七岁,谁能听话一目了然!
赵太后盯着刘傑,同样冷声: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冷血的儿子!你当真不恢复馥兰的贵妃位?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刘傑敏锐嗅闻到她背后的意思,他不恢复赵妃位置,赵太后想怎么样?!
他眯起眼睛,寒光森森的盯着赵太后。
赵太后心中略慌,忍不住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