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交错任命,谁也不能生事。
这一个月里,吴昊闲来无事,在江陵读了不少书。
他回去要给太子刘禅做伴读了,学问方面当然不能落伍。
虽然他作为一个文科生,那些《论语》《大学》《中庸》之类的经典早已背的滚瓜烂熟,而且他记得后世两千年之间,上百代大儒对这些经典的解释,但太子的老师也并非泛泛之辈,他丝毫不能马虎。
一个月后,消息传来,陛下命令起驾回成都。
吴昊自然跟随其中。
一路无话,唯一的感受就是累。
蜀道难并非虚言,从秭归到巫县再到奉节一线全是山路,每日行进几十里已经是极限。
他倒是亲眼见到了长江沿岸原生态,从夏末到初秋,又到深秋的重峦叠嶂,郁郁葱葱。
只可惜,他已经没有心思欣赏沿途美景。
他终于明白了那句“最美的风景,不是在终点,而是在路上”有多扯淡。
他现在只想到达终点,不想在路上。
终于在深秋的一个黄昏,他们到达了成都……
……
其实军队进入蜀地,便分散到各处驻守了,刘备只率领拱卫成都的精锐军兵返回。
而随军征调的民夫则各自返回自己的家中。
吴昊在成都没有宅邸,只能住在驿馆。
吴怀见儿子在这里非常安全,则准备返回巴西老家。
无论吴昊怎么挽留,他都执意要走。
用吴怀自己的话说:“成都这里虽然什么都好,但却不是家,回到巴西汉昌县,就算得不到蒯家的田产,仅守着那十几亩薄田,日子过的也舒坦。”
并且他点着吴昊的鼻子说:“等你小子在成都混不下去了,回到汉昌总还有家遮风挡雨,还有口饭吃。
若你小子将来飞黄腾达了,也不要膨胀,时刻不要忘记你是汉昌人,家里还有老父老母,还有妹妹需要你照顾。
记住,成都水深,不要主动惹事,但惹上事也不要怕,就算你做了十恶不赦之事,你背后还有咱们家三口人支持你。”
在成都城郊外长亭的土路上,吴怀说完,便背着背囊,冲吴昊潇洒的摆了摆手,踏上回乡的路。
“父亲……儿记住了……您保重……”
吴昊双膝跪在土路上,冲着父亲的背影磕了三个头。
直到看不见背影了,又隔良久,他才回到驿馆。
等他回来发现,驿馆门口突然增加了许多岗哨。
他进到院内,发现院中槐树下坐着一个胖胖的少年,跟吴昊差不多大,约有十五六岁的年纪。
只不过吴昊穿的是粗布衣服,那少年穿的却是名贵的蜀锦。
“听说,你便是父王为我新找的伴读?”圆脸少年盯着吴昊道。
吴昊当即猜到这是谁了,想来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刘阿斗。
“在下吴昊,见过太子殿下,”吴昊施了一礼。
“你会蹴鞠么?”刘禅当头问道。
“不会!”吴昊摇了摇头。
刘禅奇怪道:“你巴西人,难道不会踢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