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一样,我向你们解释。”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至少两类人,一种被成为利己主义者,一种被称为理想主义者。”安沐露出两个指头,席地而坐,竹雨剑被摆放在他的面前。
“理想主义者们理解不了利己主义者,利己主义者们理解不了理想主义者,他们相互观望,相互敌视,把欲望当做武器,把美好当做分歧。”
“理想主义者不屑于生活中的蝇头小利,他们有更重要的东西要追逐,尽管追逐的东西是否存在他们都一无所知。”
“但他们已在路上,他们想方设法的靠近自己的梦想,找寻那遥不可及的心中的明灯。他们不曾后悔,但他们至少遇见三次巨大的挫折,并且战胜他,才能追逐到真正的梦想。”
“第一次,当他们耗费无数精力和时间却依旧没有得到答案之时,他遇见在自己梦想一途上更卓越的存在,他们投入毕生精力,最后惨败而归。他们没有劝你放弃,还向你传授经验,但他们了解的越多,心里也就愈发绝望。”
“第二次,当他们无限靠近自己的目标,却与目标失之交臂。所有的一切都要卷土重来,虽然因为经验可以少走许多弯路,但他们比任何都要清楚达到这一步所要付出的努力与汗水。”
“第三次,在卷土重来许多次之后,他们终于登上了灯塔,但所谓的灯塔不过是海市蜃楼,转瞬即逝。所谓的梦想也远没有之前自己想象中的美好,甚至可能是丑陋的,与自己初衷背道相驰的。因为他们探寻出的东西正在用来做与他们当初设想截然相反的东西,就好像象征的和平的东西被用来战争。”
“只有战胜这三次巨大的挫折,理想主义者才能真正的实现自己的理想。”
“你这样的理想是因为太过于巨大,对自己能力没有清醒认知的,所以才如此。”莱顿打断道。
“对自己目标不够清醒,美名其曰理想主义者,实际上都是一群自大无比的幻想者。”
莱顿的语气有些激动,开始为那些发出笑声的客人们辩护,也为自己这些年来心灵上的选择而辩护。
但安沐森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他说道:
“事实上,我已经说清楚了,所谓理想主义者从来不是空想主义者,他们付出的实际行动绝不会比利己主义者小,只是和利己主义者不同的是,他们的目标更遥不可及,更不被理解罢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都是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的商人吗?说我们是那种没有目标的利己主义者吗?”一位矮个子商人开口道,许是被触动了,都忘记了安沐森强大的武力。
“伙计们,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也并不是说成为利己主义者是不好的。这个世界上,内心强大的人只有那么一部分,可以不在乎肉体上的煎熬,一如既往的追逐自己的梦想。大多数人都还是被肉体给裹挟的。”
“我并不是说这样不好,难道说因为选择平庸就能被讽刺吗?贪财好色没有追求有什么不对吗?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我并不会嘲笑利己主义者们!哪怕他们嘲笑在他们看来我们愚不可及的梦想。”
“我不奢求你们能够理解我所要追求的东西,之所以说这么多,也只是想给自己和志同道合的人鼓鼓气。”说到这里,安沐森看向浪语,右眼漆黑如夜,左眼闪烁着薇光。
浪语一直注视着安沐森,绷带缠身,刚恢复的身体开始透露出一股锐利的气息,他的脸庞菱角分明,一把青浪剑摆放在盘坐的双腿之间。
见安沐森看向自己,知道安沐森的意思的他微笑的点点头:
“是啊!都要成为强大的剑客了,还会害怕成为世界最强剑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