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还有什么路谁也不清楚,但等五个孩子离开羽箭阵后,冀州的廖云飞率先打破沉默。
“有件事我觉得很有必要提醒大家,这次考验的整体对战,我们五人中受伤一个或者出局一个,连带着其他四个都得离开。”
话落,津州的唐功成也跟着开口:
“还有一点我得提醒大家,咱们这组是所有组别里年龄最小的。也就是说咱们在其他组里,那就是盘中餐、碗中肉。如果我们自己人之间不信任,那后续就没得玩了。”
两个人发言的同时,一起跟李恒、许昶看向孟绍。
大伙儿都是从孩童开始就习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种童子功,早就炉火纯青。所以刚才孟绍的举动,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更加记在心头。
这就相当于一根刺,牢牢扎在每个人的记忆里,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孟绍也不是蠢得,这会儿示弱、届时,完全就是白费力气,所以直接“呵呵……”冷笑,满脸不屑。
“我不相信你俩没看到他俩的关系。京城人士,亲爹又是大官,咱们这些寻常公子哥儿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我承认我刚才不地道,但我那是自保,人之常情。如果你俩遇到我刚才的那种情况,我不相信你俩能不躲!”
“我会躲,但我在躲的同时也会把他扯走。因为一旦他受伤出局,整个队伍都会面临淘汰。除非……”
廖云飞的话没等说完,许昶就已经掏出绳索,李恒跟唐功成一起把人直接捆了。
“你……你们为啥要捆我?我不过是刚才躲了一下,我那是本能反应。”
“是不是本能都无所谓,我们得防你一手拖后腿。万一你就是根搅屎棍、恶意搅合,我们就太亏了。”
说话间,李恒从腰间掏出一粒褐色药丸,直接塞进他的嘴里。扣嘴、捏鼻,确定他咽下去之后才松开。
“别怕,不是毒药,无非就是让你身体软上一天半日,明儿我再喂你。”
说完,反手把他带的兵器、包袱、匕首等,全部扔给许昶,再把人背到背上。
一系列的操作全被暗处的文天看在眼里,那抹与有荣焉的自豪感,真是令他心情舒畅。手把手带起来的崽儿,如今能够独当一面,真是争气啊。
至此,他也不用担心了,优哉游哉的到处乱窜,记录各组的情况。
就这样一直到日落时分吃晚饭的时间,林子里四处开始冒烟,接着就听到打斗声,还有虎啸跟狼嚎。林子上方,时常有飞鸟慌乱逃窜的身影。
林子这边开饭,皇家园林的各个寝殿,也陆续开饭。
程雪跟王氏一起用饭,但明显她胃口不佳,吃的几乎等同于零。
“担心也不能不吃饭啊!你这样,恒哥儿会心疼的。”
都知道李家的四个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懂事。尤其是这俩儿子,心疼母亲,疼宠姐姐、妹妹,满京城都很难找到第二个。
程雪深吸口气、调整自己的状态,边夹菜边说:
“下午被接回来的那个摔断腿的孩子,我特意去看了,膝盖骨全碎,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那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选了这条路呢!当年夫君跟大伯也都是从武,还一起上过战场。最后大伯把夫君‘撵’回来,为的就是给肖家留条血脉,奈何肖家子嗣是真的不多。”
程雪明白她是用自己作为开解的由头,放下饭碗,无奈摇头道:
“都说儿女是债,这一刻我是真的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