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零落,华灯初上,霓虹闪耀。
开运街185号,泛亚大都会,客似云集。
二楼走廊里,于芷山的五名贴身警卫身着便装,面容冰冷,不时地来回走动着,两名酒气熏天的客人刚走到楼梯口时,就被拦阻下来。
走廊正中两扇对开的黑檀木门之内,是一间中式风格的茶室。
实木茶台之上,一套哥窑茶具,精致典雅,茶香四溢。
警察厅长罗维显、祝云鹏分左右紧挨着于芷山坐在正中间,萧子兰和王之佑坐在对面。
一个身着旗袍的姑娘坐在侧首,动作优雅地料理着茶具。
“你出去吧,我自己来。”萧子兰表情显然有些不悦的样子。
那个姑娘躬身一礼,知趣地走出去了。
正走在门口的时候,与慈棣正好迎面相向。
“于老爷子,今天是小年儿,难得您有心来照顾我们生意。”慈棣仪态雍容,她的话语总人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云桐啊,最近一直在忙,他今早还说要在年前安排您好好聚一聚呢,这小年儿也是年儿,今晚的夜宵我得安排丰盛一些啊,还有罗厅长,王司长,你们今天到来,我这哪里是蓬荜生辉呀,简直是鸿运满堂啊。”
“慈小姐呀,我们今天在甫年家里闹腾一天了,晚上来这里喝茶,是罗厅长请客,有什么好茶、好点心就给我们上啊。”于芷山有几分醉意了。
“这都不是问题,一切听我安排。那怎么不见纳兰啊?”慈棣有些疑惑。
“他呀,家中有个小插曲,我们只能不带他来了。”王之佑说着的时候,眼中闪现着几丝不悦。
“好好萧秘书,他们男人说他们的,我请你到外面喝咖啡如何?”慈棣从祝云鹏的眼中理解出别样的意图。
“行啊,我就不爱听于老头子酒后吹牛的样子,也懒得侍候这几个酒大爷。”萧子兰仿佛有些很厌烦的样子,“老爷子,我陪慈小姐坐一会儿,就回天湖街的花楼别墅了,您在这里享受吧,可不许再招惹那个姓田的舞女了?今晚无论几时,你都要回天湖街,知道不?”萧子兰一边拿起自己的裘皮大衣,一边念叨着。
萧子兰和慈棣离开了茶室后,罗维显才大笑起来:“于老爷子,你是真被这个美女给管住了?这小年儿夜都不回家了?”
“得,你是看我笑话么?说正事儿,我看纳兰家的管家死得有些蹊跷,老罗你得上心帮着侦察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于芷山酒量很好的,他有时倒总愿意装醉。
“我也这么看,哪能那么巧?谁的功夫那么了得,在不动声响的情况下,一招致命,只是现场没有看到凶器。”王之佑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龙龟茶宠。
“这个事儿,纳兰不让声张,我也只能大事化小了,不过我在等陆黎回来,这样彼此都放心,你们还没明白纳兰的意思?他不想让别人插手,包括立三兄。虽说你们聚会没请我,但我并不介意。”罗维显一直在看着于芷山的脸色。
“老罗,这也是立三临时起意,如果是有意安排,怎么不招呼你呢,这酒也是没有喝好。”于芷山品着茶,思想着自己这些年的处境,不由得酒入愁肠、悲从心生。
“寒生按说也该回来了吧?我这里还有要事要与他商量呢。”罗维显看着心不在焉的王之佑心中有些狐疑。
“甫年说是,他快回来了……”王之佑在琢磨着怎样把情况快速通知丰臣。
“对了,老罗,你们现在的顾问官、副厅长怎么样?”于芷山端着茶盅看着茶汤中浮着一小片茶叶。
“那个河野龟渠可比死的苟村更难以琢磨,平日里很少交流,我关于人事安排、厅里杂事什么的,他也不怎么过问,只是关注厅里的大案和财务动向,据说他在日本东京也是老牌的警察,现在与丰臣打得火热,而且陈骢和谷茂林也是天天往往他那里跑,我这个厅长啊,就是个摆设了。”罗维显不住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