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 不给面子(1 / 2)新京喋血首页

兴仁大路和同治街交汇口东南角,顺天警署。

这是新京地区兴建得较早的警察机构,三层深灰色大理石罩面,显得庄严肃穆。

骆霜晨带着龙四海跟着李四明来到这里时,院子里外站满了围观的人。

李四明感觉自己很没有面子,他下了汽车,就把手枪拿在了手里,嘴里叨咕着,“谁他妈有多大的胆儿敢在这里闹事?”

院子大门口站岗的警察见到李四明,赶忙走上前来,弓着身子说:“署长,有五个人要来认领那两具尸体,咱们的人要给办手续的时候,警察厅特务科行动队的谷队副不让办手续,双方正在闹呢。您看怎么办?”

李四明很精明,他明白了,心想,给我设局的人,不用问了,就是谷茂林这东西,果然不出陆副总所料,真的上钩了,他娘的,在我的地盘有陆副总作后台,老子还能让你撒野?回头对身边的骆霜晨低声说:“陆副总,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一有消息了,谷茂林那家伙就到了。”

骆霜晨笑着说:“作为警察厅的同事,有业务可以相互帮忙,但不能给弟兄们设局,走,咱们会会他。”

骆霜晨和李四明,还有龙四海分开围观的人群,向警署办公楼走来,在一楼大厅中央仍然是围着一堆人,当然以顺天警署的人为多,看到李四明回来了,自动闪出一条通道来,只见谷茂林歪戴着毡帽,手中提着盒子炮,对着坐在地上的五个人吵吵呢,“这两天我也在观察事态进展,没想到还真行,顺天署的弟兄们办事能力很强,但我谷某负责任地说,这两个死者的身份没那么简单,不能轻易相信你们,也不能轻易就认你们领走。”

地上坐着的五个人,衣着都是各色粗布棉袄,还打着补丁,年长一点的人,胡须打着卷儿,头发凌乱,面容苍老,毫无笑容,腰中系着麻绳,用粗糙的手拿着一根木棒在地上来回划拉着,声音不大,但听得清楚,“俺们都是穷苦人,亲人失踪多日,有了消息,想认领回去还不行,至于怎么死的也得给个说法吧?死者为大,我们来认领尸身,早些让他们入土为安,有错么?这里连管事的人都没有么?”

谷茂林高声嚷着:“现在,这个事,就是老子说的算,你领回尸身不是不行,你得把与死者关系的证明拿出来,我得知道你是什么人?再有,你们要把死者的社会关系讲清楚,方便我们继续调查。”

地上的那个年长的人说:“这还要啥证明?那个年纪大的姓胡,外号胡斧头,是个光棍木匠,也是我的表弟,他家里就一个人,他死了,我不管谁管?那个年轻人是辽宁新民人,是俺家姐的儿子,谁知道他们得罪哪家官爷了?死得那么惨。我的表弟呀,我的姐姐呀,咱们的命怎么这样苦啊……”说着说着,就大声哭了起来,不时用脏兮兮的棉袄袖口擦着眼泪。

谷茂林显然很是不耐烦,“得了,哭能解决问题,你们都和我回到行动队去,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说说那个年轻人为什么受了那么重的枪伤?说说那个胡木匠平时都和哪些人来往?”

李四明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来,压着怒火,大声说:“这是谁呀?没有别的地儿去了?到我这里找事儿?分明不把我李四明放在眼里啊。”

谷茂林看到了李四明,也看到了李四明身后的骆霜晨,马上调转脸色,赔笑着说:“哎哟,我的四明兄弟回来了?丰臣太君和我们陈队长听说你们警署公布告示,认领两具尸体的事,就责成茂林我到这里查看一下,事情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李四明强压怒火,用枪顶了顶帽子,不耐烦地说:“这事先是由我们的人在伊通河发现的,正在进行调查取证,罗厅长已明确指示,这件事我们在陆副总、陆科长的指挥下查办此事,怎么你谷队副也要来插一杠子?刚刚有人要来认领,你就到了,你的消息也太快了?”

谷茂林自以为有丰臣作后台,很是不在乎,“我是受丰臣太君和陈队的差遣前来过问此事,怎么不行么?”

骆霜晨声似洪钟,“不行!罗厅长早已指示,这案件由我们保安科会同顺天警署办理,与你们特务科有什么关系?我们就这件案件的来龙去脉,还没有完全弄清楚,所以还没有向警察厅行政办公会议提交结果,其他任何人也无权过问。如果这点事情都处理不了,还要保安科做什么,还要顺天警署做什么?”

谷茂林知道骆霜晨的背景,远不是他所能比的,“陆副总,您怎么出院了?牵挂着什么事儿让你不好好在医院养伤?在下也是受人差遣,不得已啊,请您多关照。”

骆霜晨一想到他曾绑架过卢颂绵,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今天很是强势,“保安科专管新京地区治安案件,请你谷队副自重,是谁让你来参与此事的,让他直接到警察厅找我,你的级别也犯不着让我和你来回磨叽,你走吧。接下来的事,我们会安排好,按照程序办理。走吧。这事老子我管定了,想插手,就先来找我陆黎,看你答不答应,我最烦的就是狗仗人势。费话别说了,你走吧,让这些人在这里围观,有什么意义?”说着又对李四明说:“李署长,请驱散其他无关的人,把与死者有关的这五个安排到审讯室,老子我倒要看看,我管的事,谁还敢指手画脚?”

李四明听着这些话,很是解气,就大声说:“署内位警员请回到各自岗位上,无关的人请速速离开,别妨碍我们办公,来几个人把这五个人带到审讯室,陆副总要问话。”

人们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那个谷茂林闹了个费力不讨好,就灰溜溜地走出了顺天警署的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