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一摆手,马前跳出六个持刀的喽啰。
许贵六人出发前都买了短刀防身,这会也都抽了出来。
跳下驴原地围成一个圈,做誓死防守。
他们都是老实的家丁,哪见过这阵仗。
一个照面就被打掉了手中短刀。
六个喽啰举刀就要砍。
许贵六人知道逃不掉,把心一横也不逃,闭着眼睛等死。
结果刀却没有砍下来。
一个喽啰回头问道:“寨主,真砍啊?”
白袍寨主眉头一皱,骂道:“废物,滚开!”
随即策马走到许贵六人面前,长枪一点,枪尖顶住了许贵的咽喉。
“把钱留下,让你们活命,否则死无全尸。”
许贵道:“我们不能再对不起少爷和小姐,不然活着更愧疚,死就死吧,钱绝不给你。”
“有意思,头次见到家丁舍命护主人财产的,本寨主突然有了兴趣,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兴许我能饶你们一命。”
许贵道:“若是抢走银票,就算饶了一命,我们也不活着回去。”
白袍寨主微微点头,“有义仆必有义主,我劝你快说,不要失去良机。”
许贵见有一丝回旋的余地,回头和其余五个家丁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才把经过说出。
从许元父母离世,一直说到让他们六个去江南凤州府进货。
只是没说许元宁愿用家产赎他们的事。
说到动情处,许贵更是老泪纵横。
一旁的大奎道:“贵哥别哭了,山匪可不心软,说这些作甚?再给许府招来飞贼,你对得起少爷吗?”
六子也道:“是啊,别说那么多了,反正今天咱都活不成,钱也守不住,刚好应了出发前盟的誓,誓死守护许家财产。”
白袍寨主已经不关注点银子了,而是转到了许元的身上。
“你们少爷是玄阳宗的门人?”
“正是!”
“他说不许你们跟劫匪打斗,钱财如身外之物一样?”
“没错!”
“既然他这么关心你们,那有没有说你们被抓了怎么办?就不怕山匪把他的家丁给烤了下酒?”
“没有!”
“哼!别想诓我!快说!你们要是被抓,他怎么办?”
寨主话音刚落,性急的大奎低头就要往喽啰刀尖上撞。
“不要告诉他,不要连累少爷用祖产赎咱们!”
砰!
寨主反转枪杆,一下砸晕了大奎。
笑骂道:“好一头蠢驴!”
周围的喽啰全都大笑起来。
笑得许贵一头雾水,疑惑道:“大寨主,您,您到底想要怎样?”
“我?哈哈哈,我想结交你们少爷,如今世道,对下人都这么好,定是个值得结交之人!”
“啊?!可,可我们少爷是玄阳宗的仙人,绝不会跟杀人如麻的山匪,不,是山大王,也不是……”
“你有些脑子,但不会说话,难怪挨打最多,我要真是个杀人如麻的山匪头子,还跟你说这么多废话?早一枪扎你个透明窟窿了!”
寨主说着指了指现场百十名的劫匪。
“你看他们哪个是一脸横肉,面带凶相的?这都是些活不下去的苦命人!我们抢的都是贪官污吏,为富不仁的奸商豪绅,看你们六个都骑着毛驴,便以为是奸商豪绅的家丁,既然你们少爷是玄阳宗的人,这个朋友,我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