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素三人跟随来到家中,老翁虽是农家,却也是有多亩良田,雇得起佃人,一家五口能过个温饱,也算是有福之人了。
此时小孙子已经睡下,儿子还在场上晾晒荞麦没有回来,儿媳尚在睡梦中,唯独老妇年纪大,睡眠浅,被众人的动静吵醒,又被老翁央她去倒水煮茶。
几人围着一方矮桌坐定,老翁此时是睡意全无,而许素他们都是有道行在身,也早到了入夜不寐也能精神饱满的境界。
“几位高人稍座,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老翁非常客气,许素道了声谢,接过茶盏啜了一口。
是苦荞。
几人围坐聊天,许素自己尚还年轻,自不必提。彭刻悦虽然修行多年,却是早年便上了山隐修的,于人情世故有些不甚通达。而张道岭,虽然比许素大了十来岁,却也是一心扎在道术里,不比许素强多少。
此时听那老翁讲讲农家生活,邻里乡村,家长里短,浓缩了这位长者几十年的生活经验,都觉得颇有些新鲜有趣。
只听那老翁说得畅快了,灌了一口茶,又言道:“说起来,小老儿年轻之时,也曾遇到一桩异事。”
“哦?”张道岭凑趣道:“是何异事?”
“小老儿还记得,该是在某年夏天,那时天气炎热,这地里啊,实在是呆不住人,干坐着身上都冒汗。”老翁揣着手,一脸回忆的神情:“没奈何,大中午的,我便躺在屋里睡觉。”
“这觉也睡不踏实,朦朦胧胧的,就看见一个女子掀帘进了屋。她头上裹着白布,穿了一身白孝,直接向里屋走了去。”
“小老儿当时寻思着,可能是邻居家的来找我家的。可又一想,这哪有人穿着孝服到人家里去呢?正自疑惑间,那女子已从里屋走了出来。”
许素闻言心中一动,心道这女子怕是有问题,不过,有什么鬼怪是可以在大夏天的午后,顶着炽盛的阳气出行的?
还没寻思出结果,便又听老翁说道:“小老儿偷眼瞧了瞧,见这女子大约有三十多岁,脸色蜡黄又膨肿,眉眼看上去很不自然,神情又很是可怕。她在屋里徘徊了几圈,就渐渐向小老儿的床前靠了过来。”
说着,他有些羞赧地笑了笑:“那时也是小老儿胆怯,不敢起床一探究竟,只想着装睡,看那女子要做何事。”
“不曾想,她转了没几圈,就直接往小老儿床上爬了上来!”
“嚯!”彭刻悦突然捧了一声,倒把许素和张道岭两人吓了一跳。
“你踩电门了是怎么的,一惊一乍的。”许素横了他一眼。
张道岭也无语地瞅着彭刻悦。
彭刻悦讪讪道:“这不是看故事渐入佳境,喝声采让老人家继续说么。”
“嘁……”×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