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的杯子，肉眼可见地颤了颤。

李萌没好气道：“方一凡，又是你！”

“开学跟季扬扬打架，这没过几天又跟叶翎打架，你一天不找事就手痒吗？”

方一凡道：“李老师，你别光说我呀，叶翎不也……”

他话说了一半，抬头看到李萌用一种想灭了他的眼神盯着他，后半截话就吞进了肚子里。

李萌道：“叶翎，你是怎么回事？”

“方一凡打架我还能理解，你今天怎么也跟着疯起来了？”

方一凡觉得不公平，小声嘀咕道：“什么叫我打架还能理解……我又没成天打架斗殴。”

李萌皱眉道：“说什么呢？以为声音小我就听不见啊？”

方一凡连忙闭嘴，不吭声了。

李萌道：“叶翎，你说。”

叶翎道：“李老师，打架是我不对。”

李萌有些意外，主动承认错误？

思想觉悟这么高？

那还打架？

疑惑三连。

但不管怎么样，肯认错，就还不至于无可救药。

她勉强道：“态度还算可以，但是这就完了？你们为什么打架，还打成这样，没有一个交代？”

两人都打得鼻青脸肿，叶翎还好，脸没受什么伤，就是校服乱糟糟的，看着有些狼狈。

而方一凡就惨不忍睹了，看着完全像是别人从楼扔下来了一样。

眼眶乌黑，鼻子流血，脸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叶翎道：“唉，这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方一凡下意识看了叶翎一眼，直觉他接下来会说什么让人很不爽的话。

李萌道：“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果然，叶翎看了眼方一凡。

说道：“其实我是见义勇为，方一凡老是骚扰班的女同学，我看不下去了才……”

他信誓旦旦道：“我保证，下次绝对不动手了，遇到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报告老师。”

方一凡不可置信地指着叶翎道：“叶翎，你个混蛋，你出卖我！”

叶翎面不改色，本来跟你就不是一头的，何来出卖一说？

况且我说的可是实话。

李萌听完叶翎的话，瞪大了眼睛。

居然有学生在他眼皮子底下搞早恋，这还得了！

李萌脸色铁青道：“方一凡！你怎么回事？打架，还早恋！”

“校规不让干的事情，你全都干了是吧？”

“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好家伙，你可真是法外之徒啊。”

方一凡苦着脸道：“李老师，你听我解释……”

李萌气急反笑，破天荒道：“好啊，你说，我听着。”

说罢她微微向后，靠坐在椅背，一脸平静地看着方一凡。

示意道：说罢。

方一凡见她的眼神，明显是在说：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一瞬间，一向巧舌如簧的他却哑火了。

方一凡徒劳地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替自己开脱，却发现，根本没什么好解释的！、

因为叶翎说的都是事实。

李萌冷笑道：“说啊，怎么不说话了？别说老师没给你机会解释。”

方一凡叹了口气，也只得学习叶翎，老老实实地垂下头道：“李老师，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