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城门刚开,数骑快马,直冲河北道!
皇城。
太极宫。
当李世民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了。
他摇了摇脑袋,仍旧还有些昏沉沉的。
“陛下,你醒了?”
“快喝些水吧。”
“下次,可不要喝那么多了。”
长孙皇后赶紧端着茶杯,走了过来。
李世民口干舌燥,接过来,一口饮尽,然后就又像是死狗般,重新躺在床。
“嘶·······”
他轻轻扶了下额头,呻吟一声:“观音婢,昨夜,发生了什么?”
“朕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朕只记得,喝了好多酒。”
“还有,似乎,还有什么,君不见······君不见黄河之水天来?”
“不行了,后面的想一下脑子就有些疼。”
李世民拍了下脑门。
他,已是断片了,记忆中,只有最最深刻的那首诗还能多少记起来些。
长孙皇后叹了口气。
“臣妾劝你少喝些。”
“你也不听,现在好了,难受吧,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吧。”
“哼·······”
“对了,端儿已经走了,今天一大早出的城。”
长孙皇后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还有些生气,竟然不让自己管,头疼死你。
李世民愣了下。
目光,疑惑。
“走了?”
“去哪了?”
“陛下,你忘记了?河北道啊,端儿去就藩了。”
“昨晚你亲口答应的端儿。”
“估计这会,端儿已经差不多快要出关内道了吧。”
长孙皇后心里计算了下,轻声道。
李世民骤然坐了起来。
“嘶······”
他倒吸了口凉气,脑袋,蒙蒙的,猛地一起身,让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朕,朕真的答应他了?朕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朕当时怎么说的?”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
长孙皇后撇了撇嘴:“陛下,你可说的很大方哟,还说什么:端儿,这天下,随你折腾,你父皇我,还年轻,还能镇得住。就算你把天给捅出来一个篓子,父皇也能帮你压住。只要别惹那些狗日的世族门阀!”
“啧,陛下,难道都忘了?”
李世民双眸有些空洞。
他缓缓躺下。
端儿,走了!
夏王,就藩了?
等等,自己昨天去找夏王是干嘛来了?要制盐法,要神雷的制作法子?可是最后,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成,最后还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夏王就潘的要求。
李世民在回忆,努力的回忆,被长孙皇后这一提醒,他脑子里多少还有些画面了。
他也想起了李端拒绝自己的那番话。
自己,可真的是没用啊!
是啊!
端儿说得对,就算制盐法给了朕,朕也势必要被束手束脚。
都怪那该死的世族门阀!
“那······”
“观音婢!”
“君不见这又是什么?为何朕的脑海中,全都是这几句话?”
李世民咽了口唾沫,又问道。
长孙皇后起身,从旁边的案桌,取来了一张字帖。
这是长孙皇后亲手写的,今天一天,她反反复复,可以说是只写了这首诗。
字帖,放到了李世民手里。
李世民就望着,愣愣的望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长叹一声,重重的又躺了下去。
“这臭小子。”
“搞得那么厉害干什么。”
“还给不给别人活路了。”
“将进酒,神之一笔,神之一笔啊,这个房玄龄,没想到昨天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房夫子,房夫子,千百年后,怕是这个名字也会永远的被青史留名。”
李世民羡慕,嫉妒。
没想到,房玄龄竟然真的做到了弯道超车,怕是这首诗出去,天下读书人都会羡慕房玄龄,就算是一向是自傲的孔颖达虞世南盖文达这些巨儒,更是会恨得房玄龄牙痒痒。
他们完全想不到,自己皓首白经一辈子,却直接被房玄龄直接用一种谁都想不到的方式,超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世民才又叹了口气。
“他想去,就随他去吧。”
“不论怎么说,他也是我大唐皇子,希望,他能帮着朕,解决世族门阀这个大难题。”
“世族门阀,头疼!娘的,一群该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