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如灯灭,人死如烂泥。
和珅遂将手中透着温热的尸体,狠狠甩飞了出去。
“砰!”
地面被撞击得纹路龟裂开来,冲击力道有些大。
可是再也听不见声音了,连惨叫都没有。
除了砰的一声之外,空间寂静得有些让人害怕。
对于这种硬骨头,留着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以和珅的城府来说,一怒之下愤而杀之的情况,应该是非常的少见。
他肯定有着自己的考量,跟魏忠贤又有些不同。
因为这些隐藏在暗中的老鼠,在和珅看来都要死和都会死!!
只不过是迟一点或者早一点而已,结局其实都是一样。
与此同时,远离大楚万里之遥的燕国皇城,某处宏伟秀丽的院子内。
在院中那方水池的正中央,有一座栩栩如生的假山在矗立,上面有溪水涓涓下流,而池中喂养的全是些珍稀的鱼儿,各自在浮游。
一位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容貌看起来很是阴柔。
或许是跟他所做的工作有关吧,常年躲藏在暗处运筹帷幄,故而才造就出的这份绝伦气质。
许密正在往水里慢慢的投食,抬手间便有颗粒倾洒而出。
突然有一条手臂粗细,红白相间的花鲤鱼,不知道是吃多了还是怎么。
好端端的开始翻白眼,很快便漂浮不再动弹。
好像是,死了?!
许密随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挽起袖子将这条特殊的花鲤鱼给打捞了上来。
之所以说特殊,因为这是他儿子离家之时,亲手放入的水池。
一晃多年过去,鱼也是越长越大。
许密依稀记得,那时候的黑衫青年还是黑衫少年。
只见他伸出两根手指游离在鱼身,似乎在给鱼儿把脉。
很遗憾,最后的诊断结果确实是死了。
至于死因是什么,许密也不清楚。
大抵是贪吃,吃得太多了吧!
“完了啊,又要被埋怨喽。”许密不由得苦笑。
鱼现在死了,等儿子回来以后,怕是要找他兴师问罪不可。
许密还不知道,已经再也没有人会问罪于,他这位燕国的权势丞相。
问罪都成为了奢望,都很难再更改。
他旋即挥了挥手,立马有下人上前,将这条花鲤鱼从其手中抱走。
“找个地方埋了,先立块碑,等凡儿回来再题字。”
下人闻言,抱着鱼儿恭敬的退了下去。
这年头,人死了都没地方埋。
丞相家的一条鱼死了,却还要立个碑,可见富贵人家终究是不同一些。
真他娘的别致,花样百出。
许密接过婢女递来的手帕,然后擦了擦手掌。
“咔!”
就在转身的刹那,有一道细微的响声引起了他注意。
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从其怀里。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此刻这位权倾朝野的阴柔丞相,有些慌乱了起来。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人来不及思考。
许密右手赶忙伸入了怀里,可只掏出来了一块碎裂得有些不堪入目的精美命牌。
那个凡字,已然模糊不清。
杀机随即显现,天地开始变色。
大日遂被乌云全面遮挡住,很多百姓都在感叹天地的无常,准备收起晾晒的衣服和被子。
看这天气,待会儿说不定就要下雨了哩。
许密怔怔抚摸着手中的命牌碎片,不断的吞咽口水。
他想要说些什么话,可就是有些说不出来。
因为刺激太大,因为震惊太猛!
不应该的,根据之前传来的信报上显示,没有人暴露才对。
但是现在,他的儿子竟然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