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让打算看乐子，期待双方吵起来的人没热闹可看。

“高师傅，你不用怕他。别让他以为咱们工人好欺负，不然下次再轮到他驻咱们车间的时候，肯定又要刁难咱们了。”

“就是，高师傅，我看你这个零件加工得就挺好，又大又圆，看着锃光瓦亮，怎么可能不合格？”

高英杰终于被逼到了墙角，不得不做出反应了。

只要他回嘴，王小来趁机接过话茬，就算完成目标。

高英杰抬起头，环视四周，提一口气，就要开口。

突然，从车间我外面跑进来一个办事员。

“高师傅，厂长喊你去机加工车间。”他终于等到了这个信息。

高英杰怨恨、同情、得意交织的目光，看了王小来一眼，跟着办事员离开了车间。

正主已经走了，人群自然就散去。王小来功亏一篑，但也不得不暂时作罢，准备将来另寻机会。

回机钳车间时，刚走进大门，就被郭大撇子拦住了。

“小来，你跑哪去了？刚才有个厂办的办事员进车间，说是厂长叫你。你现在赶紧追上去，别人他在厂长面前说你小话。”

王小来心中奇怪：杨厂长怎么同时找我和高英杰？难道专家组遇到手册之外的难题了？

怀着疑问，来到了机加工车间。

人群远远看见他，纷纷嚷嚷着：“来了，来了，他来了。”

在众人的瞩目下，王小来走到了中心。

杨厂长头戴短檐八角帽，身穿深蓝色列宁装，不怒自威的站在机床旁边的木台上俯瞰全场。周贵群狗腿样在他身边小声汇报着。高英杰则在他们对面，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似乎刚刚控诉过什么。

见王小来被让到了跟前，周贵群轻轻咳嗽一声，质问王小来：

“小来同志，刚才高英杰向我抱怨，说你不尊敬师父师兄，欺世盗名，独吞他教授你的钳工技术，私自编写成册。这个情况，属实吗？”

王小来观察了一下四周围人们的反应。

杨厂长明显已经被高英杰的说辞先入为主了，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周贵群则一副公正无私的模样，面无表情，似乎毫无倾向性。

副总工宋伟民一脸期待地看着王小来，等着他用有力的说辞自证清白。其他人则大都不怎么带善意的看着戏。

“周科长。高师傅既然来告状，那他肯定是有我偷窃他技术的证据了呗。如果证据证明我偷了，不用我说，你们也都知道事实如何了。”

“这么说，你反驳不了高英杰说的话了？”周贵群挖坑道。

“不是反驳不了。而是根本不值得反驳。既然他是原告，那你们应该问他要证据，而不是让我自证清白。全天下那么多人，别人随口指控我一下，我就得自证清白，那我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干了。”

高英杰被他说没有证据，立马就不干了，反驳道：“怎么没有证据？你干钳工才几天呀，怎么可能有这么深刻的理解？不是师父和我教给你的，还能是谁？”

“难道我就不能是自己悟性高么？”

“你悟性再高，入行也才不到一年，你问问在场的其他人，看他们信不信这本书是你一个学徒工写的？”

人群被带起了节奏，大多数人都对王小来露出怀疑的神色。

群众判案，只讲直觉，不讲证据。

王小来扭头看了看站在人群后面的李学武，四目相对。李学武面露无奈之色，轻轻摇了摇头。

李学武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了。

不就是煽动路人情绪么？资深键盘侠怕过谁？

讲证据，有讲证据的打法。诛心，有诛心的的打法。

“高师傅。既然你说这书里的东西，都是师父和你教给我的，又说这些不是短时间能领悟的，可见这些理论和技巧都是你们早就掌握了的，对么？”

“当然。谁不知道咱们师父易中海是京里有名的钳工大拿？咱们能拜在他老人家的名下，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想不到你这个白眼狼，竟然恩将仇报，欺师灭祖，欺世盗名。就你这样的，根本不配当工人，你看京里还有哪家厂子敢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