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永远无法得到回应的问题。

也是她必须要永远背负下去的伤痛。

看着跪坐在地，嚎啕大哭的艾蒂娜，塞雷娅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她明白这种感觉。

那种仿佛刻入灵魂当中的无力感，比任何刀刃都要锋利。

前人虽然可以替你负重前行，但终究还是需要你自己来承受那一切的。

所以，在真正接过那个担子的时候，你才会发现，那是多么沉重的东西。

“从现在开始，直到离开帘织岛，艾蒂娜，你是老大。”

塞雷娅突兀的开口说道：“在此期间，我不会对你的命令有任何的质疑。”

“你可以指示我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哪怕那件事违背人伦人理，违背道德准则，甚至违背我的原则。”

“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塞雷娅嘴很笨，不会安慰人，是一个典型的钢铁直女，

所以每次艾蒂娜掉眼泪的时候，她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是在平时，她还可以尝试讲个笑话，或者做点好菜，去逗艾蒂娜开心。

但今天不同。

艾蒂娜所经历的痛苦，她也经历过。

她比任何人都能感同身受。

要知道，万事万物皆有起因。

苦难亦是同理。

所以在这个时候，相比言语，行动才是更有力量的选择。

塞雷娅低下头，看着依旧还在掩面啜泣的艾蒂娜，朱唇轻启，“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要他们死！！！”

艾蒂娜猛地仰起头跟塞雷娅对视着，“我要那群背弃了我的家族，伤害了劳伦斯的人死！！！”

“我要让罗伊尔家族彻底消失！”

“我要让那群所谓的老东家全都死绝！”

“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全都死！全都去死！！！”

艾蒂娜一边咆哮着，一边挥舞着双拳砸向地面。

宅子外原本平整的地砖，在她惊人的力量下，化为碎片四处飞散。

阵阵轰鸣声，惹得宅子后山处的野兽们四处逃窜。

她早已不是那个曾经弱不禁风的小丫头了。

塞雷娅看着不断发泄着的艾蒂娜。

除了嗜血和暴虐，以及可以撕裂天地的愤怒之外，塞雷娅无法从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中看到哪怕一丝理智。

但……那又怎么样呢？

这是我家的小航海士。

任何让她伤心，让她愤怒，让她变得暴虐的人，都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于是，迎着明亮的月光，塞雷娅缓缓点了点头。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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