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是个跑路的好日子。
事不宜迟,已是获取了不少情报的左棠返回房间,带上刚刚睡醒的阿多阿少,踏上归家的路。
武士们在头目的带领下操练着,齐藤次郎似乎在屋中静坐,没有其他因素的打搅,他们都恢复到了原本的生活,或者说安排当中,难以解脱,不过这一切都与左棠无关了。
穿行在曲折空旷的走廊当中,左棠感慨就算没有受到控制,齐藤家本身也是有问题的,那就是阳盛阴衰。
屹今为止,除了死去的玉子以外,他没有从这户人家的成员里,听到过任何其他女性的名字。
当然,武士们在酒桌上每天重复提起的,什么前凸后翘的铃木夫人、知心可人的水谷小姐等不计入其中。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不是武士们时常提起这些女人的名字,左棠都要以为自己进入了什么大型哲学场所。
那么既然他们性别男,爱好女,为何还刻意让家里没有一个异性,甚至连侍从都是男人呢?
这个问题,恐怕要从齐藤次郎这个家主的身上来获悉了。
清空思绪,左棠考虑起眼下的问题。
理论上来讲,大白天带着两个座敷童子上街,理论上是没问题的,只要不遇到别有用心之人,是很难被发现的。
不过,不出意外的话,意外是该发生了。
左棠的有力的肩膀上,一左一右趴着隐去身形的阿多阿少,挎着二手太刀,敞着半边袖子踏出齐藤家家门,迎面便碰见了一个长须褐衣的驼背老人。
“您是这家的武士?”老人的语气相对客气,仰头的一瞬间才叫人发现他其实只有一只眼睛是好的,而另一只浑浊不堪,显然是瞎掉了。
“是的。”左棠点头承认,随后没等对方接过话茬,便开口说道:“老前辈,我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出去一趟,您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进去问问看。”
这独眼老头给他的感觉很奇怪,简单来说就是,明明街道上,却有一种隔绝开来的意味,阴沉的感觉与后院那棵人面树相比,只高不低。
“啊,不必了,我只是占用你一点点时间而已。”老人笑了,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左棠的面前。
“您有见过一个小孩子吗?”他眯着眼睛问道,眼皮上布满皱纹。
“小孩?没见过。”左棠摇摇头,眉头微皱,警惕的他觉得这个独眼老头不同寻常。
该不会,是童尸的主人吧?
“哦,是这样啊,那就是我记错了。”老人歪着身子,向齐藤家中看去,随后又打量起左棠的肩头,“不是一个小孩子,是两个呢。”
“是嘛……”
左棠表面上强颜欢笑,心中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速老术蓄势待发,却不清楚能不能对其起到效果。
这老人,他根本看不透。
“算了,看在是同行的份上,我就等以后再找吧。”老人转过身去,脊背的弯曲程度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