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铁人的秘密（四）

“……”

伊莱恩沉默地俯视着眼前的铁人，从对方那骄傲而冷漠的话语中可以清晰得知，自己先前所放逐的那位‘铁人’，只是鸠占鹊巢的人类联邦特工而已。

而他口中的石人，多半是指类似于阿斯塔特那样的改造人，虽然是被人为创造出的生命，但本质上仍是在亚空间有着投影与灵魂的活体生命。

既然有着灵魂，就会被混沌邪神所觊觎、所腐化，甚至堕落。

此时此刻，一切线索终于都完全串联了起来。

这样，一切都都说得通了。

从始至终，在科尔奇斯上掀起骚乱的就压根不是铁人，而是那位人类联邦特工通过铁人的数据网络借机还魂——并由于意识与精神彻底错乱，甚至还自认为自己是铁人，有着带领铁人复兴的崇高义务。

也正因如此，他产生了强烈的情感波动，吸引来了亚空间恶魔的目光。

这也能解释他为何会被亚空间恶魔所腐化。

种族复兴、反抗敌人，以及各种各样有着强烈目标倾向的意志，都是他那份来自人类的灵魂所带来的事物，连机魂都没有的铁人运算中枢完全不可能在无缘由的情况下迸发出这些情感，它们所能做的就只有计算、模拟，并以合理的方案去执行。

“道德指数相当不错，看来这个时代的人类倒不都是什么癫狂的疯子。”

“虽然我比较想和你提及那个可怜人的下场…不过，看来我应该不用说了。”

对于这种被混沌邪神连连算计的可怜人，她没什么好说的，也没有时间去多加理睬。

从打被从铁人遗迹中唤醒，他的命运就已经在无穷的变化中既定了堕落的方向。

说着，铁人丝毫没有被读取数据的危机感，反倒是好奇地仔细端详着伊莱恩的神态，似乎想要在她那份独特的【麻木感】上寻找到更多的信息。

“嗯哼。…看来你已经见过他了？”

“毕竟，看你的样子，倒是见怪不怪。”

“喔…看来我还有需要学习的东西。”

而周边的群山之子们则是对这一幕也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前不久，他们的母亲就往努凯里亚带回了一批可以操作网道系统的异形奴隶。

尽管这位人类联邦的特工意识侵占了铁人的身躯与意识，但他作为人类与生俱来的灵魂投影却根本不会凭空消失，无论是回归亚空间的波涛、或是被恶魔觊觎吞噬，总会有一个确切的归处。

“…真是可悲。”

就像一张错综复杂、庞大诡异的阴谋之网，一环扣着一环，如多米诺骨牌般构筑成一幕盛大而可悲的喜剧。

“虽然我的程序中仍旧保留着对人类联邦的恶意，但这个时代的人类帝国落后程度显然已经不再有价值被列入危机范畴——以及，相对重要一些的结果早就已经尘埃落定。”

“在每个时代都不缺戏剧性的悲剧。”

说着，铁人颇具人性化的语气逐渐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