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少年神色焦急地劝道。
孔秋回过神来,神色平静地道:“无妨,让他来。”
刚说完这句话,院子的木门被再次打开,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走了进来。
“孔夫子,今天怎么散的这么早?难道是知道我要来,提前躲避?哈哈哈……今日你要是讲的好,我就不揍你了。”
虎头虎脑的少年,也就是仲由,哈哈大笑地说道。
这少年面容稚嫩,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比孔秋矮一头。
孔秋眼神淡淡地看着仲由,勾了勾手,淡然地道:“来,让我试试你有多少斤两。”
仲由虽然不明白试试斤两是什么意思,但他明显可以看出孔秋眼中的蔑视,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嘶!你简直讨打!”
仲由不由一怒,捏紧拳头,朝着孔秋的脸砸去。
孔秋的眼中,仲由的拳头在缓慢放大,一直快到了他的脸上,孔秋才开始动作。
只见孔秋快如闪电地伸出手掌,裹住仲由的拳头,身体侧移一步,把拳头一引一带,仲由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朝着孔秋身侧扑去。
孔秋探出右脚,把使尽全力根本无法控制身体的仲由一绊,仲由立刻扑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孔秋立刻上前,一脚翻过仲由,对着仲由拳打脚踢起来。
在孔秋的字典里,可没有以德报怨这种词。
前世,孔秋年轻时候的脾气那才叫爆,后来修身养性,到了五十岁脾气已经收敛了很多,即便如此,别人上门来挑衅,他也不可能当做无事发生。
打一顿算轻的。
“疼疼疼,夫子别打了,我不敢了!”
仲由立刻大叫起来。
孔秋不为所动,他打的地方,都是很痛但伤害不大的地方,多打一会儿也没关系,正好让这小子长长记性。
……
“快快快!仲由又去夫子那里了!赶紧过去帮忙,不然夫子又要被打了!”
刚离开的几个少年急忙又往回跑去。
孔夫子如果被揍,他们这些做学生的,也相当于被扇了一巴掌。
根据以往的经验,孔夫子如果再对仲由说些“之乎者也”的话,仲由还会再揍他一顿。
他们赶回去,或许还能阻止一二。
刚走到院子门口,一连串尖叫声响起:“疼疼疼!”
几个少年立刻顿住脚步,面面相觑,脸上带着疑惑之色。
“夫子别打了,我不敢了!”
听这声音,好像不是夫子的……
难道是仲由那小子的?
可是平日里都是仲由欺负孔夫子,怎么今日反倒仲由发出惨叫?
带着疑惑,他们推开门,然后就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身着儒雅长衫的孔夫子,正对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拳打脚踢,夫子下手不重,但每落下一拳,少年都会惨嚎一声。
那惨叫声,当真是叫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不过几个少年没有伤心也没有落泪,而是库库库笑了起来,因为被打的是仲由。
笑过之后,几个少年心头涌起同样的疑惑:夫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
打了片刻,孔秋停下手。
仲由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刚才被打的时候,那叫一个痛不欲生,此时那种感觉忽然消失,仲由一下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日后,我一定要好好做人……”
仲由心里不由想道。
喘息片刻,仲由坐了起来,惊讶地摸了摸身上:“咦?我身上没伤?”
刚才那么痛苦,他还以为最少要伤筋断骨,但他稍微动作了几下,发现只是浑身隐隐作痛,似乎都是皮外伤?
仲由不由看向孔秋,在他这个角度,孔秋身材无比高大,神色平静淡然,气度不俗,倒真有几分博学大儒的风范。
仲由忍不住问道:“夫子,您……您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孔秋语气淡然地道:“明天到我这里,来听我讲书,听见没有?”
仲由这少年,性子不定,让他每天来听课,一是磨磨他的性子,二是顺便报个仇。
孔秋暂时决定接下原身的这项工作,仲由原本就是孔子的弟子,现在自然是先收下再说。
仲由闻言,连连点头,但孔秋见他眼珠乱转,明显没当回事。
孔秋淡淡说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仲由顿时一阵茫然,不解地道:“夫子,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