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颜良将军陪护,毕常侍、左公的安全也会有个保障。”
“否则,若二位有个三长两短,陛下会问本将军护卫不周之罪的!”
一坐下来,心中尚在激荡的华歆,一言不发地思考着进入甘陵后的事。
“嘶!”
陡闻陶应看似关心,却暗含杀机的话语,心头巨震的华歆,猛吸一口冷气,一双漆黑的眸子惊骇地望向陶应。
“这是对两个宦官动了杀心?”
“难道,就不担心天子问罪、宦官们报复?”
陶应之言,落在左丰耳中,却是另一种感觉,立即出声赞叹。
“还是济南侯考虑得周到,忠君体国!”
“待本公回去,定在天子面前,替济南侯表功!”
左丰一改之前的不满,立即眉欢眼笑,再看陶应,顺眼多了。
“哼,还以为有多硬气,原来也只是给手下那群丘八做做样子,到最后,还不是要给本公公分润!”
等待颜良、赵云、纪灵的收获,这不就是暗示要给他左丰分钱吗?
左丰如此一想,心中自然高兴不已,就连这笔赃款来自赵忠的家族也不顾忌了。
“对不住了赵常侍,犯官的家财是天子下旨查抄的,又是济南侯陶应给本公的,本公无意与赵氏为恶,只是好意难却,不得不受啊!”
左丰赞誉陶应的一番言辞,将华歆听得一愣。
“在天子面前给陶应表功?”
聪颖如华歆,略一琢磨,立即恍然大悟,心中暗暗可怜起贪财的左丰来。
“莫不是,以为陶应会给你分利吧?”
中常侍毕岚也被左丰的话语惊为天人。
“太天真了!”
毕岚很无语地瞥了一眼暗自得意的左丰,暗暗摇头不已。
“蠢货,都死到临头了,还在做那黄粱美梦!”
毕岚神色复杂地瞄着陶应,他有种预感,自己即便不死,恐再难以回到洛阳去了。
“唉,听天由命吧!”
陶应话里的杀机,华歆听懂了,毕岚也琢磨透了,唯独贪婪的左丰还不知不觉。
“那,本将军就多谢左公了!”
陶应颇有深意地瞅了瞅左丰,笑呵呵地向其致谢。
……
直至傍晚,颜良、赵云、田丰满载而回。
“文恒、子龙、元皓先生,你们辛苦了!”
陶应带着华歆、毕岚、左丰出来迎接。
“主公,我们一点都不辛苦!”
颜良、赵云飒然一笑,虽然很是疲惫,但完全掩饰不住那明亮的眼神。
“主公不知道,看到赵氏被抄家问罪,两县的百姓们不知有多兴奋!”
兴奋的颜良,显然是没有杀够,表述起来眉飞色舞,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真是大快人心啊!”
田丰瞅了瞅陶应,眼神有些不善。
“济南侯,这次抄没的钱粮,田某已大致清点好了!”
“共计粮草一百多万石,钱三十万缗,帛十余万匹!”
“其他珍奇物件不计其数!”
闻言,陶应也是一震。
瞅着眼前络绎不绝的马车、牛车,押解着物资连绵进入县衙,陶应暗暗咋舌不已。
“这赵氏还真是富有!”
“有这笔钱粮,够我养活多少兵马!”
冀州多郡已被乌桓叛军抄掠过一番,两县赵氏县令居然还有如此多家底,简直骇人听闻。
“呵呵,天子的内库,恐也不及赵氏的九牛一毛啊!”
陶应的一声感叹,落入众人耳中,皆有同感地点点头。
“哼,阉宦赵忠,乃大汉国贼耳!”
田丰最恨的就是祸乱朝纲的宦官与贪官污吏了,感觉将观津令赵续一刀杀了太便宜了。
“当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