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是谁?”陆羽收起桃木剑,双手抱臂,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小女子名叫白芷,乃是城主府的白衣侍卫。”这个自称白芷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她看起来有几分英气,尤其右边脸颊上有一道月牙形的胎记,让人一见难忘。
“干嘛鬼鬼祟祟跟着我们?”余蒹葭语气冷肃。
“小女子实在没招了,才出此下策。”白芷说着连连叩首。
“这话怎么说?”
“白天在城主府里,城主盯的太紧,根本找不到机会求见二位大人。”
“什么意思,你要见我们还要背着城主?”陆羽哂笑。
“必须背着她,不瞒二位大人,城主已被妖怪控制,甚至有可能就是妖怪所化!”白芷语出惊人。
“你这么说,可有证据?”余蒹葭语气严肃,事涉一城城主,哪怕她自己心里也有怀疑,但最好也找到真凭实据。
“证据就在城主身上,小女子暗中跟踪过几次,早就发现她每天夜里都要抬棺来此山里。”
“哦?那你知道她深夜来此是为了什么?”余蒹葭挑眉。
“我不光知道她来此做什么,还知道棺材里装的是什么。”白芷语气坚定,不似做伪。
“先起来吧,详细说说。”陆羽和余蒹葭来了兴趣,示意她可以站起来了。
“二位柱国大人,可是为了小宛城大量临盆产妇离奇流产一事来的?”白芷起身,她看了看两人的神情,先问了一句。
“你就当我们是为此而来吧。”
听到这话,白芷脸上露出振奋之色。“实不相瞒,最开始的时候,大多数城里百姓都以为是某种恶疾,可后来类似的情况越来越多,城里离奇的谣言也越传越多。就是那段时间,小女子发现了不对劲。
“据小女子暗中调查,每到夜里子时三刻,就会有一些披麻戴孝的女人向着荒山汇聚,最开始人不多。但慢慢就有了泛滥之势,直至现在几乎扩散到了全城。大约半年前吧,城主开始带着手下,深夜抬棺。
“小女子冒死跟踪过他们几次,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被我发现他们上山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余蒹葭被她勾起了好奇,连忙追问。
“城主带着几乎大半城的人,在举行一个诡异的葬礼!就在这荒山之上,有一口深井。她们每晚都要在这口深井边上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夜夜如此。
“我观察很久了,每天夜里,那些披麻戴孝的女人从各家出来,一路吹吹打打,仿佛送葬仪式一样把棺材送到井口,然后在城主的主持下,大哭一场,还有人烧纸人纸马,元宝蜡烛。葬礼一结束,她们就把棺材打开,把棺材里装的东西倒进深井里。我远远听见过,棺材里好像是活人,还有哭声。”白芷说着说着,脸上也流露出浓浓的恐惧,似乎想起那样的景象就不寒而栗。
“你亲眼见过?”陆羽眼中闪过一丝要素察觉的光芒。
“对,但是只见过一次。后来我怕被她们发现,再也没敢跟的那么深。要不是两位柱国今天在此,借小女子一百个胆儿也不敢来。”白芷说着,一脸的后怕。
“但你说的这件事,也无法证明城主受妖怪控制,或者就是妖怪化身吧。”陆羽再次摩挲着没毛的下巴。
“我敢肯定,是因为我那天还见到,城主本人也爬进井里去了,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她又从井里爬出来。我记得很清楚,她出来之后,看着就胖了一圈。”
“你是说……她在井底……”余蒹葭脸色白里发青。
“小女子不确定城主在井底到底干了什么,但这肯定不正常啊,不是妖怪又能是什么?”
陆羽和余蒹葭对视了一眼。
“旁的先不说,既然如此,你还记得深井所在的位置么?”陆羽问道。
“当然记得,为了怕忘记,小女子特意沿途做了一些只有我自己认得的标记。哪怕像现在山里都是浓雾,小女子也有把握可以找到。”
“好,那就劳烦你带我二人去看看,看看这井里到底有什么猫腻。”
白芷点头,一副终于有人做主的样子。
“咱们最好避开她们的仪式,我算过了,一般到寅时左右,送葬的队伍会回到城里。咱们在这说了半天话,差不多她们也该下山了。”白芷说着,领着两人小心翼翼的向着浓雾中逐步前进。
果然,一路上都没有再碰到送葬的队伍。
“到了,就是那里。”白芷兴奋的指着前方一片黑黢黢的野地。
陆羽和余蒹葭远远看去,果然发现有一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