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龙国。

龙东制药华京营销分公司下属的互联网事业部，201会议室内。

杨书衡对眼前的状况有点懵。

自己刚刚入职，才不到两个月，连三个月的试用期都没到呢，可他所在的新媒体小组就要面临解散的风险！

他的心瞬间跌入冰谷，这要是失业了，仅凭卡里的千儿八百块钱，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都说京漂不容易，难道就真的这么残酷？

早知道听家里的话，考个县医院的编制上岸得了，省得担惊受怕，随时被优化。

其实也不是杨书衡非要京漂，实在是小地方医院的编制都要走关系和票子，或者是直接硕士起步，他一个毫不起眼的二本医学生，能进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既然不能留在老家，又对自己心中的白月光念念不忘，还不如出去看看远方。

于是，杨书衡这才只身来到首都华京，并且在老乡加学长苏沐风的帮助下，入职了这家名为“龙东制药”的药企。

……

就在刚才，部门开完周一早会后，副总监耿延宏单独留下新媒体小组，很无奈又语重心长地教育了一番。

耿延宏环视众人，严肃道：“今年咱们部门可是有5000万的销售任务呀，其他渠道几乎是趋于饱和了，就看你们新媒体渠道能不能干出花样来了。”

“可现在看来，这个愿望很难实现。咱们这个新媒体组是昆总和我，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编制，希望你们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如果再有一两个月没有改观的话，即便是我想保你们，也难呀！”

“早上我在四楼开会时，就有人提出意见了，说人力成本太高了，还不如外包给乙方专业公司。”

……

后面的话，杨书衡没留意听，但前面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再干不出成绩来，新媒体组可能就要全部被裁员了！

一念至此，杨书衡抬头朝组长苏沐风看去，果见他面色紧绷，眼中忧愁渐浓。

想想也是，这位组长老乡，刚从医院转行出来，好不容易升了官，小组要是解散了，岂非原地失业？

抛开慕伊依那层关系不说，单论自己孤身来京，苏沐风对自己又是帮忙租房子，又是帮忙介绍工作，这份殷殷情意就不能辜负了！

突然，杨书衡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戳了几下，再回过神来时，发现副总监耿延宏面色不悦地盯着自己。

眼见杨书衡回过神来，耿延宏眉毛一挑，淡淡问道：“小杨，你是新来的，从旁观者的角度说说，为什么朗润钙明明有近十万的粉丝，每次发文只有几百的阅读量？”

“难道咱们的人，写的东西就那么差？让十万人只能有几百人打开？”

耿延宏喝了一口茶，终于发出来自灵魂的拷问。

杨书衡看了一眼面色紧张的苏沐风，又看了看眉头紧锁的耿延宏。

“耿哥，您是要听实话吗？”

“废什么话，这时候了，不说实话，等着被裁员吗？”耿延宏瞪了一眼杨书衡，“不暴露问题，怎么解决问题？我就不信了，这么多人还搞不好一个公众号？”

杨书衡一听这话，顿时深呼一口气，道：“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就不‘粉饰太平’了。”

“咱们公众号之所以打开率（图文阅读人数/图文送达人数）这么低，主要有两点。”

杨书衡挺直身子，正襟危坐，先伸出一根指头，道：“第一是客观原因，虽然是十万粉丝，但僵尸粉太多了，据我推测，真正的粉丝，恐怕也就一两万。”

“僵尸粉？具体是指什么？这些僵尸粉都是怎么来的？”耿延宏也被这个比例吓到了，这可是真是所谓的“粉饰太平”。

杨书衡假装没看见给自己使眼色的苏沐风，直接道：“据我这些天的分析，大部分都是通过所谓的‘WiFi涨粉’拉来的，根本不是我们产品的真正用户，人家自然不会打开咱们推送的内容了，甚至只要已推送立马唰唰掉粉！”

“每天差不多掉二三百吧。”

杨书衡的最后一句话，彻底让耿延宏心态崩了。毕竟刚刚离任的新媒体组长就是他招来的，原以为粉丝从两万涨到十多万，是干得有声有色。

可没想到全是糊弄外行的，怪不得以薪资不满意的理由，匆匆离职了！

原来是怕时间久了，暴雷啊！

“亏自己还给她开两万的薪资，各种活动经费也是全力支持，原来都特么是虚假繁荣！”耿延宏越想越气。

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

“那第二呢？”耿延宏不置可否，只是定了定神，佯装淡定，继续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