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下个月多交点儿还不行吗?”
“不行,这话不是你说的呀,新人新事新国家,自己挣钱自己花。有东西吃就不错了,还炒鸡蛋?吃吧。”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这是您那大儿子我哥说的。我哥结婚把家底都给搂光了,就剩我哥俩倒霉。”刘光天一脸愤怒。
“就是,凭什么呢?”刘光福也接腔道。
刘海中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劲儿地捡着鸡蛋吃,很快一盘炒鸡蛋被他自己吃光了。他把筷子往盘子一摔,起身厕所去了。
二大妈把剩下的白面馒头和那半瓶酒收起来了,让刘光天刘光福哥俩吃粗粮窝头。
刘光天说:“我大哥有一句话算是说对了:父母不慈,儿女不孝。您二位将来养老啊,还得指望我们,所以说您还不赶紧给我煎个鸡蛋吃。”
二大妈一撇嘴,说:“得了吧啊,我要指着你们,我得饿的要饭去,吃吧!”
中院的易忠海拎着半袋子白面,向西厢房走去。
秦淮茹已经在门口等着呢,笑着接过白面,却没想到背后的一块玻璃露出了一张人脸。
“让我怎么感谢您好啊。”秦淮茹说。
易忠海拍拍手说:“感谢啥啊,快拿回去吧,别让别人看见了。”
刘海中从厕所回来,一抬头看到易忠海和秦淮茹站在院里,离得很近,忙躲在小门口。
沈鹿鸣下午去了一趟工厂,回来吃过饭,又跟娄晓娥来了一次没羞没臊的活动,下床封火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动静。擦擦窗户,看见易忠海和秦淮茹在外面。
沈鹿鸣笑着让娄晓娥下来看稀罕,娄晓娥披着被子下来,看到那两个人,吃惊地望着沈鹿鸣。
“快过年了,别给孩子蒸那两合面的了,给孩子蒸一回白面的吧。”易忠海说完就回去了。
秦淮茹回到屋里,把白面放好,坐在缝纫机前开始忙活贾张氏的衣服。
孩子们都睡着了,贾张氏心里烦,无心睡眠,爬起来说:“你还有完没完了?”
“完了,”秦淮茹拿着衣服递给贾张氏,“您试试合不合适。”
贾张氏没接,也不理她。
“那行,明天试也行,要改也得明天了。”说着把衣服放在了贾张氏头前的桌子。
贾张氏拿起衣服摔到地,说:“不干净的衣裳我不穿!”
“这干嘛呀,”秦淮茹捡起衣服,“您是怀疑这钱来路不正啊?”
“正不正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贾张氏恶狠狠地说。
“这都快过年了,不是跟您商量好了吗,给您和三个孩子一人置办一套新衣服吗?”
“我问你,刚才你干嘛去了,还是干了也不能说啊?”贾张氏气势汹汹。
“您是看见一大爷给咱们家十斤面粉呀?”
“平白无故给咱们家送十斤白面,来路不正的,吃着都恶心!”贾张氏一口浓稠的老痰吐到地。
“您真是误会一大爷了,人一大爷干好事,不想让这院里人知道。”
“是啊,深更半夜的,给寡妇家送面粉,好事?能是好事?”
秦淮茹气得眼泪直打转,说了一句有本事您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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