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鸣自己回到家中，看见床放了一堆东西，火炉里又新换的煤球，知道娄晓娥回来了。他拿出自己不穿的旧衣服，又从柜子里找了几件娄晓娥的旧衣服，坐在沙发等了一会儿，也没有见娄晓娥回来。

沈鹿鸣拎起衣服去到郑娟的院子。

“大哥哥，你怎么拿来这么多衣服，这些都是要缝补的吗？”郑娟看到好几件衣服，担心她留的线团不够用。

“这些不是要缝补的，都是好好的衣服。我的几件旧衣服你改改给你弟弟穿，这些女式的衣服，是你晓娥姐的，你改改自己穿吧。”沈鹿鸣把衣服放在炕，一件件指给郑娟看。

“不不不，大哥哥，我不能要，你拿回去吧，这些都是好衣服，你们还能穿。我妈妈平时不让我出门，我在家里也不用穿这些。”郑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傻丫头，我和你晓娥姐还有很多衣服穿，这些都是不穿的，正好，你还能帮我们解决了它，要不我也不知道是该扔了还是怎么着。”沈鹿鸣说道。

“好好的衣服为什么要扔了，大哥哥，不能这么浪费的。”

“所以啊，你要帮着我们把它解决了吧。”

郑娟是单纯，又不是傻，她知道这个沈大哥就跟陈大哥张大哥一样，也是想帮她们的，他们都跟雷叔叔一样，是好兵也是好人。

“对了，小娟，陈建军那小子怎么认识的你们，还是他跟你妈是什么亲戚关系？”

“你是说陈大哥啊，他跟我们没关系的。就是那次，我妈摔了一跤，走路不方便，不能出去卖糖葫芦了，我就替我妈去卖，谁知道在街遇到了几个二流子，他们围着我……这时陈大哥和一个姐姐路过，赶跑了那些二流子。”

“一个姐姐？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吗？”

“那个姐姐是陈大哥的对象，还是她要把我送回家的，然后他们知道了我家的情况，就让我们来京城给光明治眼。然后就认识了张大哥，还有大哥哥。”郑娟偷偷地看了沈鹿鸣一眼。

沈鹿鸣心里暗笑，他跟张洪山都还纳闷，陈建军老子在辽沈的部队，他跑去吉春干什么，原来是偷会小情人啊。

沈鹿鸣让郑娟试试娄晓娥的衣服，拿出一件毛衣递给她。

郑娟拿着毛衣，跃跃欲试，又有些胆怯。

“怎么了？”沈鹿鸣见她没动静，问道。

“我怕给弄脏了。”

“傻丫头，穿一穿怎么会弄脏呢，放心吧，快穿吧，哦，我出去在外面等。”

“不用，大哥哥，外面冷，你就在屋里吧，我怕我不会穿这衣服。”郑娟的小脸有些发烧。

沈鹿鸣背过身去，过了一会儿，只听见郑娟小声喊他。

沈鹿鸣以为她已经穿好了，转过身一看，这小丫头只穿着一个破烂的小衣，那两个遮不住的小顽皮，偷偷地露出了头。似罗罗翠叶，新垂桐子；盈盈紫药，乍擘莲房。

沈鹿鸣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词：量取刀圭，调成药裹，宁断娇儿不断郎。

现在他知道了为什么郑娟妈妈不让她跟着街了。

“大哥哥，这个脖子的地方怎么这么长啊，这个针织的真密。”郑娟也看见了沈鹿鸣瞧她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郑娟手里拿着的不是沈鹿鸣递给她的毛衣，而是一件沈鹿鸣穿过的高脖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