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三角符,则是因为终日佩戴,有些发黑。
沈柯翻了一圈,才从夹缝中看到三个字:
元妙观!
不正是天启年间,下山帮太原知府画皮,让太原百姓免于邪祟灾祸的画皮祖师--元妙观么?
也不知三百多年过去了,这坐落于太原西山的元妙观,香火如何?
..........
“哈哈,沈老弟你终于出关了!”
太原府,案牍库。
洪无忌拎着酒食进门,已是正屋。
他这次前来,不过是像往日一般碰碰运气;见到沈柯,立刻大踏步走进门来。将酒食往桌上一放,三人便痛快吃了一回。
平日里,何老头清冷话少。
他则因为刽子手的身份,渐渐养成了沉默寡言的习惯;岂料交往半月,两人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符篆之事,晚辈的确不会。”
用过饭食,沈柯又朝何老头笑言道:“不过那画皮之术,沈某却是略懂皮毛。等我得空画上一些,便托洪大哥转交予你。”
又闲聊了几句,方才转头朝洪无忌道:“走吧,去你家。”
“我来引路!”
洪无忌席间喝了不少酒,被沈柯一提醒,才想起之前青年说过要去他家、助他赶煞之事;立刻前往马厩,将沈柯那匹闲了半月的官马取来。
出了案牍库,却是被一名管家模样的汉子拦住。
“沈三元,这是家主给你的信笺。”
瞧他这模样,应该是在案牍库前等了多日;沈柯敲着面熟,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送完书信,管家快速离开。
看到信笺封面,火漆加盖的【钱】字。
青年方才会意过来:“岩盐巷,钱家?”
“此番派人前来送信,说明新家主已经料理好府内的事情...就不知这累积了十余代人财富的钱家,能在他手上存活多久?”
暗付了一回,就听洪无忌道:“沈老弟若是有事要忙,那便改天再去我家?”
“不是啥要紧之事。”
将信笺收入乾坤袋,沈柯继续打马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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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府城南,启文巷附近。
一路到得洪家租住的屋子,沈柯才知道这刽子手的处所,是一处住了十余户人家的大杂院。
想来也是,寻常人若是想在这望族贵胄遍地、寸土寸金的城南跻身,少不得需要数万家财。
以洪无忌每年的例钱来看,的确只能住这样的院子。
“家中清苦,还望沈老弟莫要嫌弃。”
进得大院,“哗啦”一声,一盆洗菜水从楼上泼将下来,险些将沈柯浇成了落汤鸡。跟前引路的洪无忌,只得尴尬着挠了挠头。
“无妨,愚弟闭关大半月,如今只想找个地方沐浴。”
“喔,一楼拐角处便是澡堂。”
当是见着满地污水,洪无忌又是一阵拘谨,沈柯只得拍着他肩膀道:“愣着干嘛,沐浴不得给愚弟寻条澡布?”
刽子手这才“噔噔噔”地上楼去了,用澡盆端了水瓢和澡布回来。沈柯取了澡盆,麻利去了拐角处的澡堂。
老旧的澡堂子,摆满大号木桶。
热浪熏人,沈柯调好水温,便靠在木桶边沿展开了阴瞳:
果真从洪无忌所说的楼下房间里,看到一抹升腾而起的黑色怨气。随着黑气飘往楼上,就见刚回屋的刽子手印堂处,怨气又加重了几分!
仔细一看,却是一家三口坐在屋里。
对着一个黑漆漆、早已发霉变质的馒头秘祝。随着她们念动咒语,馒头深处的红芒随之涌起,紧接着,诸多鲜血从其内流淌出来!
上空的黑色怨气里,却是站着一名四十出头的驼背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