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莲儿踱步回家,一路上有些修士问她发生啥事了,她说没啥大事,明早就好了。
路过铁匠铺时,她驻足看了一眼铺子,买下铺子的道人给他一种很神秘厉害的感觉,对方明明没有筑基,顶多炼气十二层的修为,可眼光留止之中,尽显高手风范。
他是谁?他从哪里来?他要到哪里去?
武莲儿十分羡慕这种可以悠然行于天下的修真者,这是她心目中真正的修真者。
“妹妹,饭做好了,你快上来呀。”
大街斜对面的房舍二楼,潘松从窗户里伸出头来,向武莲儿喊道。
武莲儿听到他的声音,心情立刻变差了许多,这些日子以来,潘松的举止越来越没数了。
她搬出去住的提议被武大娘哭来喊去地拒绝了,现在她是能上夜班就上夜班。
“可悲可叹,当当巾帼不让须眉的稻粱山好汉武莲儿,竟然甘愿受这些家事的憋堵,我真是变了!”
武莲儿闷气难抒,忍不住冷脸看了潘松一眼,潘松打了个寒颤。
但一年下来,潘松已经摸清武莲儿的软肋,他强行咧嘴委屈地喊道:“妹妹,大娘忙活了半天,精心给你做的饭都要凉了。”
“武道友,既然不愿回家,何不进来喝酒?”陈器的声音传进武莲儿的耳朵里。
铁匠铺的门被一阵清风打开。
“多谢道长美意,请道长稍待,我去去就来。”武莲儿没来由心情一松,恭敬道。
陈器在静坐之中,留一神意在外,感受到武莲儿的情绪,他心中一动,便请武莲儿进来喝酒。
武莲儿的高大魁梧和俊秀英气给陈器留下了深刻印象,待人接物,也让人舒服,难免令他心生好感。
陈器把自己的铁匠铺拿出来,放在装修好的铺子里,经过特意设计后,两间铺子嵌套调谐,还能留出一个内间做些旁事。
内间朴素而雅致,陈器备上一壶好酒和三碟酒肴,坐了片刻,就见武莲儿提着两大坛子酒进来了。
陈器见状,眼眉一挑,这两坛子酒怕不是得有五六十斤。
这是要豪饮的节奏?
武莲儿笑道:“让道长见笑,我自幼喝酒,用碗不用杯,不喝一两坛子,解不了馋。来到玉机城后,颇多顾忌,平日只敢浅尝,可是憋了好久了,今晚情志不舒,恰逢道长相邀,遂想喝个痛快,不知道长有意豪饮否?”
陈器闻言,撤掉玉壶美酒、青竹碧杯,换了两只大海碗放在桌上。
左手一伸,请。
武莲儿洒然揭开酒坛,倒满两碗,举碗道:“道长,天涯孤旅,江湖幸会,我先满饮此杯!”
言罢,一饮而尽。
抬头间,有酒滑落,过颊流颈,潺入沟壑。
陈器心生摇曳,亦举碗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