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铃安一听要上学顿时苦着一张脸:“可不可以不去啊?”
每天被大哥盯着学字和学乘法就已经够累了,怎么现在还要去上学啊。
沈清彦也有这个想法,他对调皮捣蛋的铃安颇为头疼,一直盘算着送她去女学学点规矩,之前因为铃安年纪尚小加上家中生活不富裕才暂时搁置了计划。本打算冬日多接点抄书的活计给铃安攒点学费的。
没想到柳月会率先提及这件事。
柳月是觉得铃安还小,虽然古代没有九年义务教育一说,但柳月还是觉得让七岁的铃安每天跟她们混在街上卖货不妥。
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样子,读书就是孩子最好的归宿!
两人都默契的无视了沈铃安的哀嚎,决意买好房子,搬完家就送她去上学。
看房的过程很顺利,牙商在为他们挑了个离府学、医馆都很近的桃李巷,带他们看的院子在巷子中后方,既不算太吵闹也不算太冷僻,是个两进的小院子,有一排下人住的倒座房,东西各两间厢房,中间是堂屋加主房,院子也不小,还挖了小池子养着鱼,巷子里许多人家的孩子都在府学、私塾读书,巷子的学习氛围很浓郁。牙商还说这房子的风水好,原主人的儿子高中进士了,在京城做官,要将双亲接过去享福,才决定卖房。有不少人抢着要买这房子,要下手就得赶紧。。
柳月颇有一种“孟母三迁”的即视感,对这房子的各方各面都算满意,就是价格太贵了。
“一千三百两?”
柳月咂舌。
就算她最近确是挣了不少钱,还是有点舍不得银子。果然不管是哪个时代,买房子都得被挂掉一层皮。
桃李巷的房子均价在八百两到一千五百两之间,作为一套中等大小的宅子,价格委实贵了点。
柳月派出了沈清彦去讲价,但这房子抢手,牙商不愁生意,丝毫都不愿意退让,柳月只好忍痛放弃这个房子,让牙商带她们去看别的。
牙商带他们去看了桃李巷深处一店的一套房子,这套房子跟上一套房子构造差不多,甚至还大了一点,但只要九百两。
价格这么低也是因为儿子。
这家的儿子本来也是个书生,刚成亲正在准备来年的秋围,但后来沾上了赌博,将家里的钱都输光了,还欠着赌场不少,被逼的投河自杀了,虽然人死了,但赌场也没放过这家,逼着两位老人替儿子还钱,新妇吓得逃回了两家,只剩了两位老人面对这些事,家中老人被逼无奈,只能卖房,卖的急所以价格就低了一点。看房时两位老人也在,表示柳月诚心买房的话价格还能再低一点。
柳月也很明显的看出了两个宅子的区别,上一家宅子虽然很久没住人了,但仍然能看出主人对房屋的喜爱,花草树木都打理的很好,走进去便能感到一股浓郁的书香之家气氛,而这间宅子的主人甚至还住着,但却院落萧条,一派肃杀。
有不少人来看过房,但得知主人家的事后嫌风水不好,就放弃了。
柳月不介意风水的问题,院子萧条打理一下就可以了,瞧着两位老人灰败的脸,罕见的没让沈清彦讲价,爽快的付了九百两,让牙商去办理手续。
解决的房子的事,柳月也决定回家了,没想到走到巷尾却碰见了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