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喜走了。
离开的前一晚,他一直在我的床头喵喵直叫,甚至爬上黑色镂空的网格垃圾桶边沿,离我只有一臂距离。
他昂着头,鼻尖被白色的粘稠液体覆盖,叫声微弱凄厉。
一只手就可以托起的身体跃跃欲试的想要蹦上床,摔下,继续爬到垃圾桶边沿,如此循环往复。
我不耐烦地将他推下,把垃圾桶踢倒在地,带上耳机,听着设置好时间的歌曲。
第二天是端午,我准备一个人去商场吃牛排来度过这个美好的节日。
在一些特殊的日子里,我总有自己的方式度过。
早晨刷牙的时候我习惯性用脚踢了踢七喜和芒k的小窝。
“喂,该起床啦,小崽子们。”
芒k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七喜趴着似是不愿动弹。
“嗯?七喜宝贝?喂。”我试着用脚尖轻轻蹭了蹭他,然后蹲下,嘴里叼着牙刷,手指戳了戳七喜埋在芒k屁股后的脑袋。
七喜身子微微一偏,闭着眼,嘴巴大张着,僵硬成了一个雕塑。
我一只手托起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最终确认了他的离开。
放下他瘦小的身体,我木然的返回洗漱间继续洗漱,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镜子,束发,护肤。
出门的时间到了,我匆匆离开寝室,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找来一个塑料袋,将七喜放进去,拎着下楼。
路上碰到同去市区的同事,他笑着招呼:“要出门啊,去哪里,我捎你一程。”
郊区的出租车总是难打,来回就一条去市区的路。
我笑着回应:“去春迎路,你等等啊!”
我小跑着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楼下花池隐蔽的一棵树下,又小跑着上了车。
阳光明媚的天气一如我和同事聊天的样子,爽朗温煦。
我如约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牛排,回到寝室的时候天色已黑。
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
直到两天后在上班的路上我才想起那个塑料袋。
从舍友那里借来一把她铲花盆里土的铲子。
“你用铲子干嘛?”
“埋七喜。”
“七喜不是三天前就死了么?还没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