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路明非连五线谱都不会,是音乐裁缝。
创作天才的光环被剥夺,名声一瞬间变成谩骂,获得的利益也全部被通过法律合法的抢走。
当重见天日时,面对一无所有的局面,尽管内心苦大仇深。
路明非还是改变不了白烂的性格。
他看着新闻小声吐槽道:什么音乐裁缝,我明明是歌曲的搬运工。
之后,按照记忆,路明非买了一张机票,然后把自己剩下的所有梭哈在了那一场7-1的比赛上。
或许是路明非穿越过来后,引起了蝴蝶效应,一切都改变了。
或许,世间大部分的东西就是一场大人物的游戏。
赛后,在满眼遗憾的主持人面前,在肤色各异的人群中,路明非对着镜头,面目狰狞地喊出了那一句‘日内瓦,退钱’。(纯玩梗,退钱哥人挺好的,坚持热爱足球,我是谁有成绩了我就是谁的十年老粉了。)
没有资本,就加入不了后面的共享单车、外卖大战这一系列资本收割韭菜的盛宴中。比特币股票一系列的东西,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
生活不像电影那样,没有一个王多鱼这样的大器晚成的富二代,把钱交给你去投资。
路明非只有一张高中文凭,在这个三千能招个大学生却招不到农民工的环境下,这张纸聊胜于无。
路明非不可能空口白牙的去找人说自己是投资天才,要别人拿出个几十亿来投资梦想。
…
路明非有时候在想,会不会自己不穿越过来,是不是更好一些。
相比于穿越者的自视甚高,原来那个小衰仔,或许会活的更好。
或许他会考运爆发,考上一个一本,然后去选择一条普通的路。
当陈雯雯和赵孟华分手后,他也会乐乐呵呵的接盘,毕竟娶陈雯雯是他十五岁时就有的理想了。
或许陈雯雯会嫌弃他不能诗情画意,或许他们之间也会有磕磕碰碰。
但漫长的时光中,他们总会一点一点走过去。
也许没有什么小魔鬼路鸣泽,没有卡塞尔和S级,路明非也能过的很好。
“嘿,你拿张20在这发什么呆啊?”中年大妈模样的网管朝着路明非喊道。
路明非回过神来,粗鲁的喊了回去,“开台机子,再来瓶营养快线。”
或许年轻时他会端着身份,会歉意一笑,再做一大堆假到不能再假的事来表现出自己有修养,有品位,不会跟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计较。
现在时间已经打磨掉他所有的心力了。
刚穿越过来时,路明非想着要和过去一刀两断。
以前的衰仔走路总喜欢弓着身子走路,和人说话时眼神总喜欢躲躲闪闪。
那他就要抬头挺胸,就要用鼻子看人,老子穿越者天下第一。
而现在,路明非走路时也不自觉地佝偻起来了。
他好像跟那个小衰仔越来越像了。
路明非走向熟悉的角落里,发黑到看不清原本颜色的鼠标垫,洒满烟灰的键盘,不灵敏的鼠标,还有略显臃肿的显示屏。
这网吧里的一切都好像与时代脱节了一样。
不过在别的网咖网络会所什么的都是五块一小时起步的情况下,这间网吧还难能可贵的保持着三块一个小时。
这间网吧就座落在离叔叔婶婶的房子不远处。
十年的时光,让那个小区越发的破旧拥挤。
还好路鸣泽考上了奥斯丁大学,后面也一直有出息。
给叔叔买了正品的万宝龙手表,给婶婶买了一整套的金首饰。
他带着叔叔婶婶,搬进了曾经朝思暮想的CBD里。
路明非回到了这个破旧的小区,租下了一个一居室。
当初他骄傲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如同逃脱出牢笼。
如今他回到这里,却不肯重新找上叔叔婶婶,明明说几句软话就可以省下几百块的房租,路明非时常自嘲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要脸了。
如同一语成谶般,路明非接过了报摊大爷的班。
随着智能手机的发展,报摊的收益也越发微薄。
路明非也不着急,赚多点他就吃好点,赚少点他就省几顿
在这老旧的小区里,他随着时间腐败。
张华考上了BJ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