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把借用的人类身体放到了不会被精神病院突变影响到的环境中,让人类活了下来。
这不好吗?
白僳觉得,他对自己非自愿的“信徒”足够“好”了。
你看,人活着。
就算活的状态不怎么样,可人类毕竟活着。
人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不过眼镜医生未来的可能局限了不少,作为“信徒”,他最多只能——
想到一半,白僳脑袋忽然往右边一偏。
“砰”的一声枪响,有人开了枪。
第一枪,第二枪,即便手有些不稳人还是连开数枪,直到把弹夹打孔了,人才喘着粗气举着手僵在那,脸上仍带着惊慌与恐惧。
开枪了,人类朝他开枪了。
那么问题来了,陈牧哪里来的枪?
早先就换了全套医生装备的人类身上空空如也,连一把手术刀都没有的他最大的利器可能就是不知道从哪里顺的餐叉与玻璃碎片,枪的话,他是从别人身上摸来的。
这个别人指的便是陈牧捞在怀中的他的队长,人呼吸浅浅看着仅能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命,但他身上的穿着却没太大改变。
怎么进入这间血肉医院的,人就怎么奄奄一息地昏迷在那。
白僳擦了擦脸颊上并不会流血的一道口子,转头疑惑地问人类样貌的女性:“伱没有把那个人身上的武器收走吗?”
还沉溺于自我怀疑的世界中的女性被冷不丁一问,怔了片刻,尖锐地答道:“在做手术前我不会动他们身上的任何东西!”
而这名眯眯眼的人在被她放置并带走做手术前,就被怪物套着人类的壳子给拦截了,理所当然的,他身上所带的东西都被留下了。
白僳用着眼镜医生身体的时候没去搜查,直到现在陈牧找到了他的眯眯眼队长,腰间衣服下方凸起的硬物让人类意识到那是武器——可以攻击怪物的武器。
陈牧开枪了,陈牧没有命中但擦过了黑发青年的面颊。
接着令人惊讶,又有点意料之中的场景发生了。
白僳的脸被划破了,却没有流出任何血液,就好像在白面上割了一道,并且随着黑发青年的几个呼吸,那“伤口”蠕动着要并拢。
不多时,那道口子便消失了。
陈牧举着手枪的手颤抖起来。
怪物……是怪物。
白僳是怪物!
这样的认知无比清晰地显露在脑海里,人类看到对面的黑发青年偏回了头颅,口中发出一声轻叹。
“哇哦,你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