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柏清漪此时痴痴的看着朱见深,她承认这个大明天子是俊朗,但是她心中强烈认为,她看中的是他这个人。
“陛下,何时再来?”对朱见深恋恋不舍的柏清漪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期待而纯真道:“妾可以去前庭见陛下么。”
朱见深懒懒地半靠在软榻上,听见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本来是为了堵住两宫太后的嘴。
怎么也料不到,被自己初次宠幸的少女,竟然用如此清澈的眼神询问他。
“朕政务繁忙……”他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微笑着继续说:“你在苑里,无事读读书多好。”
柏清漪看着这张俊朗面容上淡淡的笑容,不知怎的,却无缘无故害怕了起来,身子往后一缩,却不想退到朱见深的臂弯里,心想,陛下不想见她。
朱见深见她眼圈泛红,便又翻身覆盖上去,柏清漪在身下微微挣扎,身子便软成了棉花,玉手便自然而然环住朱见深脖子,腻在一起。
直到下午,怀恩禀报说锦衣卫指挥使袁彬求见,说王振的祠堂不知怎的突然起火爆炸,夷为平地。
朱见深便从柏清漪那盘丝洞中挣脱出来,坐在桌前用膳食。
柏清漪看着朱见深俊朗的脸,一时间竟想起方才榻上羞人之事。
想到此处,不由得一丝幽怨生上心头,知道自己终究是走上了一直抗拒的路,但一想到脑中残存旖旎,不由微夹双腿,有些失神。
红了脸,默不作声地夹了些菜放到朱见深面前的盘子中。
朱见深有事,吃了几口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柏清漪所住的苑落。
望着那道穿朱红色龙袍的年轻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柏清漪才忍着身上的痛楚,慢慢的回到苑中。
……
……
正统九年,王振在京城为自己修了座庙,占地三十亩,房数百间,名为智化寺。
天顺元年,英宗复位后,在寺内建精忠祠,并塑像祭祀王振。
“朕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朱见深坐在乾清宫,接过万贞儿送过来的茶,抿了口,看着袁彬。
袁彬一字一句道:“回陛下,王振的庙,以及百间房屋,昨夜爆炸,又经汹汹大火焚烧,已夷为平地。”
朱见深点点头:“砖瓦什么的,让百姓捡回去垒地基和畜生圈,把那三十多亩做成耕地留着。”
祠堂砖瓦垒畜生圈,这不是在骂王振是畜生。
怀恩此时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端端的祠堂家庙,为何爆炸呢。
且陛下竟如此平静,不惊讶?
他一眼便瞧出陛下很高兴,随后有个可怕的猜测。
王振祠堂爆炸的事,司礼监的梁芳和韦兴,也听说了这事。
只是他们向怀恩打听时,怀恩便闭口不提,他是死也不敢多嘴。
怀恩被朱见深近来对尚铭和王振的手法,整怕了,如今只求兢兢业业伺候陛下便是。
王振的宗祠炸了,很明显是朝廷人所为,那么多的火药可不是普通百姓有的。
陛下似乎也不避讳。
这才是陛下厉害之处。
乾清宫管事太监是司礼监掌印,天顺年足以抗衡首辅与内阁,只是近一月来,情况巨变。
司礼监近来无奏疏可看,甚至秉笔太监尚铭眨眼的功夫,便被赶到直房做苦力去了。
往日里在东厂耀武扬威,如今直房被那些内侍变着法子欺负,惨不忍睹。
便是给他们十个脑袋,也无人敢去生其他心思。
北直隶关于王振祠堂被炸一事传的沸沸扬扬,爆炸与大火只是烧掉祠堂范围,几里外的百姓安然无恙。
朝中有经验的武将和兵部官员认为这是精通火药的人做的,连火药威力都算的很准。
文臣武将皆不喜王振,便对此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