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没人告诉我呀!!”
陆炳哀嚎一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从树上摔下来。陆老爹乐了,嘿嘿笑了一声,一拍大腿:“儿砸,我忽然想通了,明儿我就入宫请旨去,求陛下招你做驸马,看你还敢在外头鬼混不了。”
“爹,我错了!”
陆炳怂的那叫一个快,从树上跳下来,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一副认栽的样子。陆松从地上爬起来,瞧儿子这么老实,扬起巴掌——也是没落下去,亲儿子,哪舍得打。
陆松拍了拍陆炳的肩膀,把他拉了起来。爷俩在旁边的石凳坐了,陆松瞧着自己的大儿子,心里其实满意的不得了。
十五岁,拜阳明先生为师,学得一身本事,领锦衣卫镇抚使的差事,不但能干下来,还干得非常好。如今无论是宫里还是朝堂,谁见了不叫一声陆都督,不知道的,还当他才是正牌的锦衣卫指挥使呢。
“叫你回来,就是说这事儿。永淳公主身份贵重,你若不喜欢人家,早点把事情说清楚。再拖两年,耽误了公主婚嫁,你可就罪大恶极了。”
“爹呀。”陆炳苦着一张脸,道:“我与永淳公主,真的是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小时候我照顾她,陪她玩,那是陛下要求的。你要说有感情,那也是兄妹之情。”
“住口!”陆松呵斥道:“公主乃是金枝玉叶,你也敢以兄妹相称?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记住自己的身份。别说习惯了,真当成真的了,惹怒了陛下,砍了你的脑袋。”
“我错了爹。”陆炳老老实实认错,陆松这才面色稍霁,语重心长,道:“儿啊,你在外面养的那个妖女,我没见过,你娘见过。你娘说,是个好孩子。我信你娘说的,但我还是得反对。”
“为什么呀,爹。”
“因为你有媳妇儿。”
“啊?”陆炳满脑袋问号:“谁呀,公主啊?”
“不是。”陆松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也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那年你刚出生,摆满月酒,你爷爷的一个发小兄弟过来祝贺,说他的孙女也刚出生没几天。俩人喝酒喝高兴了,就定了娃娃亲。这事儿过去很多年,我都没当回事儿。谁知前日来了个人,把当年交换的八字红帖拿了来。”陆松说着,从怀里把红帖掏出来搁在石桌上,陆炳都看傻了,这是什么狗血剧情,我不是在做梦吧?
陆炳快哭了:“爹,你快告诉我,这是假的。”
陆松把红帖打开,指着上面的字说道:“你瞧瞧这日期,再瞧瞧这小掌印,错不了,我一瞧见就都想起来了。”
“可坑死我了!”陆炳哀嚎了起来,和这个消息相比,他都觉得娶公主也没啥不能接受的了:“这……不能退吗?玩笑之言罢了,就当没这回事,咱们多给补偿,一万两如何,我去弄钱!”
“这不是钱的事儿,对方也是有头有脸的豪族,收了你的钱,人家脸要不要了?”
陆炳恶向胆边生,咬牙道:“什么有头有脸的豪族,谁啊,锦衣卫都惹不起?”
“淮南吴家,你的这位未过门的妻子,她堂哥是吏部侍郎吴鹏。”
陆炳的嘴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