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一个凤冠霞帔，穿着华丽的黑色镂金长裙，满是皱纹的老脸浓妆艳抹的老妇人仔细倾听了一下院外，见一点停下的动静都没有，便拧笑着道：“这两个野男人好狠的心肠，对小倩的死活看来是完全不在意。”

“姥姥对你这么好，你不稀罕，却上赶着讨好这两个无情的家伙。”

“小倩，你这样可太让姥姥伤心了。”

树妖姥姥的声音沧桑嘶哑，雌雄难辨，就连长相亦是如此。

虽然做寻常老妇人的打扮，可花草树木向来雌雄同体，因而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姥姥”。

伴随着说话的同时，树妖姥姥脸上厚厚的粉底也在不断往下掉落，如雪花一般。

在树妖姥姥身前的，则是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小倩。

一名年约四十许的妇人，手持一根长满尖刺的荆条，正站在小倩身后不断抽打。

“你这贱货、小浪蹄子！不知好歹吃里扒外的东西！”

妇人打的起劲，突然手腕被树妖姥姥一把抓住。

“别打了，我有话和她说。”

“姥姥何须跟这吃里扒外的小浪蹄子浪费口舌！”妇人看着小倩，一脸嫉恨：“姥姥疼你爱你，传授你修行之法，你就是这样回报姥姥的？”

“该杀！”

说完，不解气的她再次举起荆条狠狠挥下，抽打在小倩的身上。

“我叫你停手，你是听不见么？”

树妖姥姥皱起眉头，不怒而威。

中年妇人见了，赶忙退了下去。

小倩本就是一个半吊子的鬼仙，虽有阵法遮蔽正午时分的阳光，但因为受到多次鞭打，也受了不轻的伤。

那张本就苍白的俏脸，如今更是几乎变得透明。

鬼身虽说不会流血，但受伤后消耗的直接便是元气，想要修补回来需耗费更大的功夫。

小倩身上的白色衣裙如今已成了破破烂烂的布条，几乎裹不住那姣好的身姿。

“姥姥救我！”她气若游丝，不断地重复道：“姥姥救我！”

“燕赤霞如今正与他那师弟刨姥姥的根，姥姥都快自顾不暇了，又怎么救你呢？”

老妇人走至小倩跟前，缓缓抬手抚上了小倩吹弹可破的面颊。

“你昨晚到底与那个和燕赤霞一同前来的男人说了些什么？”

树妖姥姥的语气明明十分和蔼，不知为何却让小倩瑟瑟发抖，仿佛比受到鞭打还要可怕的多。

“你是姥姥的心肝宝贝，姥姥疼你、爱你、教你修行给你法器，你怎么能欺瞒姥姥？”

树妖姥姥看着惊慌的小倩，抚摸着对方的手就像是抚摸着情人，眼里的柔情蜜意不像是在看晚辈，反倒像是在看着爱人。

暗中窥测的李青看到这一幕，总觉得这两个家伙的关系恐怕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