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速言之!!”
“兮!华父督所言不虚,美而艳!”
虽然那些没品的商人们已经将话题带歪,眼看着就要歪到不太对劲的方向上去了,诸儿及国、高这间的话题还停留在国际局势这边。
三人从鲁国聊到郑国,又从郑国聊到宋国,又兜兜转转回到鲁国。酒爵亏亏盈盈几回。
借着酒兴,诸儿从袖口抽出一幅地图,拔出佩剑,用剑鞘压在案几上,用剑锋指着地图比划。
“二位请听我言!当年武王灭商之时,我太公总帅王师,于商郊牧野,一战而有大邑商,掮大白之旗,献捷太庙,何其雄壮!天子命我先君征讨不臣,东渐于海,西泛于河,何其光荣!而今却向西受制于郑、卫,向南受制于鲁、宋,纪国在东南,九世之仇尚不能报。我欲向东鲸吞莱夷,向北连接北燕,向西驱逐戎狄,向南压制鲁、宋,成就一番霸业,二卿岂有意乎?”
诸儿站起身来,目视国、高二子,二子呼吸似也有些急促。那可不是,哪个男儿胸中不藏有气吞万里的志向呢,只不过有人敢抒发出来,有人只能一辈子深藏心底罢了。
诸儿的剑锋在沿着鲁国的东境划过一道自北向南的弧线:“请看!我若吞灭纪国,独有渤海之利,又得骈邑之金,假之以年,则国可富,兵可强。然后向东南吞并州、杞、介、其四个弹丸小国,再结好莒国,则潍水就将成为阻止其他东土诸侯向东扩张的院墙,我自可独享东方莱夷的土地,建立稳固的后方。”
“然后,我欲联合邢、卫讨鄋(读:搜)瞒的长狄,根据当年天子授我先公之命,向西占据河水以东,无棣水以南,济水以北。此处原隰平旷,沃野千里,必以兴建城邑,开垦土田,增殖牲畜,繁衍人口。使政令通达,府库充盈,甲兵既修,以待天下有变,则可以...”
高傒拍案而起:“君有此意,我唯君之命是听!”
国仲有些犹豫,但还是咽了口口水,道:“愿听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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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太子!不好,我主被家君吊起来用荆条在打!”
是高傒的家仆。
“啊?”还有些宿醉的诸儿正揉着眉头,任由仆费给自己更衣。
“太子,昨日我主宴饮归来,人便有些怪异,今朝不知向家君进言何事,就...求太子救救我主,再那般打下去,恐怕我主承受不住啊——”
“费,备车。”
“是。”
太子车驾一出宫门,便听得一声马鞭脆响,马车猛然加速,颠得诸儿两臀生疼。咔哒咔哒的马蹄声转过临淄的街市,在高子的府邸门前稳稳停下。
“太子诸儿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