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想了一个晚上,决定就算考了第一也要放过你,毕竟第一被夺走已经够你伤心的了,干嘛还要提要求?”
他把书本攥在手里,深深叹了口气,声音大到能让对方听见,“我真是个好人……那你呢?”
“我?”加藤樱的脸上没挂一丝情绪,“我在问你成绩。”
“谈成绩伤和气,部长大人,聊聊别的吧。”
他说:“中午吃的啥?沾了奶油柠檬酱的鳗鱼饭还是炸猪肉排?我听说最近新开了一家披萨店,不远,到时候咱俩可以一起去,听说……”
“成绩。”加藤樱放下书,抱着手臂,不悦地盯过来,“你是不是耳朵聋?要我拿高压水枪给你冲一冲吗?”
“不必!”岛村原立马举手投降。
他把书放到桌子上,说:“听说这次是你第一我第二,我也不清楚,因为我没看。
“我原本是想放你一马来着,结果那些人在走廊说来说去,我顺便听了一下,真没去看,结果是你第一,真替你高兴。”
“你刚刚不是说看了?”
“我有说吗?想不起来啊。”
加藤樱终于笑了,表情满是嘲讽,“岛村同学,我知道接受现实很不容易,但还是希望你能挺过这一次。”
她瞄了一眼水杯,玩味地说:“毕竟你还要给我端水泡茶。”
“端茶倒水都是小意思,那种事不重要的,做不做都无所谓。”岛村原说:“主要是考了第一,你开心就行,我也替你开心!”
“小意思?”加藤樱直视他,像是侦探抓到了犯人,“中午是谁连社团都不敢来?”
“我没不敢来,我吃完饭就睡着了,上课才醒。”
“饭里有安眠药?”
“不知道,说不定有人想对我图谋不轨,还好我回教室动作快,要不然睡在路边就完了!”
“谁会对你这样的普通人图谋不轨?”
“话不能说这么绝对。”岛村原放低声音,“偷偷告诉你,我总感觉中午有人在背后念叨我,听说男人的第六感可准了。”
加藤樱闻言,两只眼睛像是要放出死亡射线一样,定定地看向岛村原的脸。
“接水。”她说。
“哈?”
“还要我提醒你?比试的惩罚已经开始了,时间是一个月。”
她把水杯挪了两三厘米的距离,意思是让岛村原拿着水杯去接水。
岛村原愿赌服输,走出社团教室,在接自来水的地方直接把杯子灌满。
他返回去,走到加藤樱面前,加藤樱接过水杯,扭开瓶盖呷了一口。
“下次是泡茶。”
“放心,我一定给部长大人你泡最好的茶叶!”
“随意,”她把杯子放到桌角,拿起书准备翻开,“给你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往里面下药。”
岛村原一听,真的愣住了。
他的的确确没往这方面想过,看来自己真是纯洁得不行。
“可以回去看书?”
“今天放你一马。”
“谢谢。”
他退到自己的座位,看了会儿德语语法。
书上的字体印的端端正正,他随便往后翻了几页,竟然看到有关男人往咖啡里下药的例句,外国的教材真是荒唐。
感概一句,岛村原静下心来继续读书。
有时候右手提起笔,在书上画线、写注解,遇到生词,他就用单词本专门记下来。
过了一会儿,前面响起敲门声。
他扭头看向加藤樱,加藤樱也望着他,点了点头,意思是让他去开门。
虽然岛村原觉得自己没有开门的义务,但他离门最近,搭把手也无妨。
他把笔塞进书里当书签用,从位置上站起来,然后走过去将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