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将两个三清铃一边一个凑近陈仪耳朵摇晃时,一只手突然伸出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陈仪,他醒过来了!驱煞果然有用!
只见陈仪嘴唇微张,似乎想要和田不易说什么。
田不易赶紧凑到他嘴边:“陈仪,你体内的煞气驱完了?感觉焕然新生了?”
陈仪紧紧扣住他的手腕,嘴巴一张一合,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你…能不能…别吵了。”
“……”
与此同时,堂外也传来了年轻道士的崩溃叫喊:“大晚上的能不能有点公德心!明天还要上衙呢!”
田不易尴尬一笑:“活跃气氛而已不要在意,你们睡你们睡。”
折腾到现在,困意突然如潮水般涌来,田不易打了个哈欠,躺到了陈仪旁边的木床上,即刻便进入了梦乡。
一直到早上被人不断地拍肩,他才不情不愿地醒来,睁眼一看,满头大汉,几个道士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陈仪呢?”他旁边的木床是空的。
“放心,陈仪居士已经没事,现在去了三清殿祈神,他看你睡得太香没忍心叫你。”一个面色祥和的年轻胖道士答道。
“驱煞已经完成了?”
“陈仪居士并非煞气入体,只是在阴重之地呆久了阳气损耗,加上连日的疲累才虚弱不堪,好好休养几日便无碍了。”
田不易长吁一口气,这下可以安心回极乐崖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不易兄,你起来了!”
陈仪提着热乎的素包子进了门,看脸色依然苍白,但起码精气神恢复了大半,他邀请田不易去刑事司坐坐,自己正好也有事要说。
三司大街上,一个身材敦实的樵夫背着个麻袋,带着自己八九岁的儿子正兴冲冲往民事司门口赶。
“爹,这四颗狗头有那么值钱吗?”
“那还用说!这钱比卖两年的柴火还多哩!”
樵夫收不拢的笑意在黝黑的脸颊上挤出了道道褶皱。
今日起早砍柴,经过坟场道时忽然听到了动物有气无力的哀叫声,远远一瞧,妈呀,那不是烂了皮的刨尸野狗吗?樵夫吓得掉头就跑,等跑了一段路才发现自己的斧子竟然掉了,那可是一家人的生计啊。
没办法,躲了一会后见野狗并未追上来,樵夫又硬着头皮返回去找斧子,结果发现那几只狗还在原地,细细一瞧,姿势还怪异得很。
两只狗叠罗汉似的侧躺在地怎么都起不来,另两只狗爪子粘到了嘴巴上怎么都扯不开,反正就是都失去了行动能力。
于是樵夫手起斧落,四只野狗命丧当场。
“待会儿爹就去给你买漂亮的小面人儿,还有糖葫芦!”
“嗯嗯!”
两父子的步伐越发欢快了。
陈仪伸手在田不易眼前晃了晃:“不易兄,看什么呢那么入神?”
田不易笑着摇摇头:“没什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