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该死的懦夫!”昔日的东方狮子冲着他对面的骑士咆哮,“你向教皇发过誓,如果你忘了,我便提醒你,你是他的士兵!如果你不喜欢,那就赶紧滚,打破你自己的誓言,或者去加入医院骑士团!我们需要的是狮子,而不是婊子!”
灰发的老威廉双手撑在桌上,盯着托拜厄斯的眼睛里蕴含着他五十五年生命中的每一滴怒火。留着大胡子的红发骑士不敢看威廉一眼,移开了视线,然后缓缓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大厅。
“那就这么定了,”威廉把自己推离桌子,“还有谁想走的?谁还想要放弃现在的誓言,然后找一个更舒服方便的誓言替代?来吧,来吧!”
“看在上帝的份上!”于格举起了手,“够了,巴托爵士!”
“是吗?”威廉转向他,他的血红色眼睛凸了出来。“我觉得现在正是时候!”
威廉带着斥责的目光在大桌子周围疯狂地走来走去,骑士们都能从这个老人摇摇晃晃的奇怪步态中看出来,他不是喝多了就是病得不轻。
每个人都知道他怎么了,他从圣地归来后抚养长大的安塔尔违背了他的入骑士团誓言,被国王收买,后者甚至还为他选了一个妻子。于格一直反对威廉·巴托因其在东方的名声而获得过多的自由,在听到这件事后,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然而现在看到老骑士在重压下摇摇欲坠,他不知为何为威廉感到难过。
“我们必须继续讨论,”于格试着跟威廉讲道理,“爵士,请回到你的座位上。”
“在我坐下之前,”威廉说,“我要先查清楚,我们之中到底还有多少个懦弱的背誓者!”
包括脸上带疤的安德洛尼卡在内的几个骑士站起来把威廉扶着,以免他被自己绊倒,老骑士愤怒地从剑鞘中拔出了他祖传的宝剑。
“别靠近我!”他怒吼道,“在你们出生之前,我就已经在以上帝的名义杀人了!”他挥了几下剑,让大多数人又坐了下来。
“巴托爵士!”修道院长拍着桌子,大声喊道,“停下来吧,别让你的姓氏蒙羞!”
只有安德洛尼卡敢于接近这位狂暴的十字军战士,他立刻就闻到了其身上的酒味。“放下剑吧,巴托大人!”他轻轻地告诉威廉。
“安德洛尼卡!”威廉这才认出了这个曾经在他麾下的骑士,“我想把它给他!”他晃了晃手中的剑,眼中充满了泪水,“我死后,它本该是他的!”
“我知道。”金发骑士点点头,靠得更近了。“但现在最好先把它收起来。”
威廉·巴托闭上了双眼,醉酒和疲劳将他淹没,如果安德洛尼卡没有及时抓住他,失去知觉的狮子现在已经应该已经倒在了地板上。
“雅斯敏…”威廉喃喃道,随后便不省人事。
那次会议从未结束,就像威廉·巴托再也没有进入杜比察的圣殿骑士修道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