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由你。”
将王妃和朱由榔送走后,桂王也是收拾一下桌面的邀请函。
“你也且去用膳吧。”
朱由楥点头,却犹豫问道:“那父王,到底去不去开封?”
桂王沉默了一下,道:“还是要去的,毕竟如此大事,大不了花费点钱,进海事会罢了,横竖现在朝廷也不打算给额定的禄米了,不进又能如何?只要允许拖欠,进海事会也无妨,进了,还能花点钱光明正大做些生意,也不必提心吊胆愁着文官弹劾。”
朱由楥闻言,却是一喜:“那孩儿能跟着您去吗?”
桂王瞥了眼他,道:“你跟着去作什么?真以为孤是去玩吗?”
朱由楥有些委屈,他少年心性,如今还尚未受封世子,别说远门,便是王宫都没有离开过几回。
听得父王要赴开封,自是有心想要跟着去,但听父王此言,却不敢忤逆。
看到朱由楥委屈的神色,桂王也意识到自己被情绪左右,叹气道:
“且再看看,如今赴会日期尚早,且看清局势能带上你,孤自是愿意带上的。”
朱由楥闻言一喜,却又红着眼跪地行礼:“是孩儿孟浪。”
“行了,用膳吧。”
……
其余藩王的情绪大多和桂王差不多,不过也有些是眼馋计划书从而乐于加入的藩王。
而除却藩王,远在京师的朱由检也提出了他的想法。
只不过他刚把想要赴开封的想法一说,便迎来了内阁齐刷刷的反对声。
王象乾道:“皇上!万万不可!”
马士英道:“圣上乃九五之尊,身系万民,如今新政施行,正仰赖圣上天恩,岂能擅出京师?!”
钱谦益道:“开封宗藩大会,皇上便是关心,也可由礼部或者司礼监派遣一特使前去即可,怎能屈尊前往?”
而毕自严则从财政出发:
“皇上即位初,国事艰难,内账不平,军事欠饷。而今虽是暂时纾困,但朝廷的商税改革才初在试点,朝廷的整体财政仍未纾困,眼下数省灾祸不断、匪患不断,正是民不聊生,已是不能再添负担,还请皇上三思!”
言下之意就是朝廷没钱,沿途的老百姓也经不起您的折腾,您还是收回这个心思吧。
朱由检无奈笑道:“朕不过只是提出这样一个想法,你们这一个个的便像天塌下来一样。”
说着,朱由检也正色起来:“朕也不过是想为公事,去开封,不是游山玩水,只为了宗藩改制,只这一项,为朝廷节省的钱银便是几何?”
说着,朱由检不待其他人说话,又接着对毕自严道:“毕卿所虑,朕甚是了解,但尔等多少亦了解朕一些,朕何时会奢靡浪费?正是要轻车上阵,到达开封,也自有大明宾馆作为行在,事毕而返,这样还不行吗?”
范景文严肃道:“但国事离不开圣上!国不可一日无君,而今新政初行,正是事务繁忙,圣上一去开封,诸事便会停滞……”
朱由检正色道:“正是仰仗诸位内阁重臣,诸卿之能,朕是相信,所以朕即便是前往开封,诸事亦不会停滞,朕离京之期,意在赶路,来回不过一月,最迟不过两月,期间不设监国,乃以内阁为主。”
“皇上,三思!”
众内阁成员纷纷跪地。
见此状,朱由检笑了笑,也知道大明自从出了留学生后,上下对于皇帝离京都充满了敏感性,别的不说,参照镇国公朱寿待遇就知道了。
所以饶是眼前的重臣都是自己亲手提上来的亲信重臣,但是在自己离京方面,却个个都还是反对。
不过朱由检似有成算,并不太在意,直接岔开话题。
朱由检问道:“上回朕所说之事内阁如何?”
范景文见皇上终于不再磨去开封的事情,也是松了口气,起身小心询问:“不知圣上所言何事?”
朱由检道:“港口一事。”
范景文这才恍然,赶紧对道:“内阁商议,同意泉州、广州、宁波、太仓四处开设市舶司对外贸易。”
朱由检点头道:“那便呈上来让司礼监批红。”
市舶司在一定程度上与新成立的商务司业务重合,但目前来说,也没有太多精力去精简,一个重对外商务,另一个则是重在对内外商税兼对外贸易,朱由检日后必然是要让整个商务司取代掉市舶司,但目前来说,商务司也只在京师、松江府试点有,想要全面取代市舶司还有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