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抛起一文铜钱，正面是练，反面是不练。

“叮当”一声，铜钱稳稳落地，是反面。

陆长盛捡起铜钱，捏在手中，沉默无言。

“腾七，先睡吧。明晚我就去见白玉道人，傀儡的实力表现在养气小成。”

拿出一张傀儡符，陆长盛灌注好足量的灵力，挤上一滴血，一个“陆长盛”便站在了屋里。

腾七打量了一番，蛇头点了点，说道：

“是养气小成。”

陆长盛满意的分出神识，控制着傀儡朝着提刑司赶去。

这傀儡中灌注的灵力远超一个寻常养气小成，正是如此，才能瞒得过外人的探查。

正是之前和腾七进行过尝试，陆长盛才能控制好灌注灵力的量，保证这是一个养气小成的“自己”。

月色下，“陆长盛”无声无息的摸到了提刑司，他从后门一直摸到房间，上了床乖乖的躺好。

身下，一张废弃的符纸被他一点点的揣在手里，叠成了小小的一团。

清晨，袅袅炊烟升起。

提刑司的后厨，“陆长盛”坐在灶边，往里面添着柴火。

飞灰中，或许也有昨天的那张废弃符纸。

锅里的粥咕咕冒泡，最后放了些肉末，便算是好了。

“哲叔，您起来了？刚好，粥好了，快吃。”

自打在提刑司住下，“陆长盛”每天都早起早饭，哲叔对此很满意。

人老了，动作不麻利，煮个粥都费劲。

“辛苦了，长盛。你也快吃吧！”

“好勒。”

陆长盛分别盛了两碗，端给哲叔之后，就端着自己的那碗到后院去吃了。

提刑司地处城边，后边便是深山，城墙自然也修不到这里，荒地也就作了菜园。

附近的野、家犬这两日都爱来这转转，每每陆长盛吃饭，它们总是能在他脚下寻得吃食。

傀儡进食无用，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其实都是灵力裹着，存放在“身体”之中。

“陆长盛”便吃一半撒一半，这些狗儿就有了幸福日子。

肚子里存下的那些，便趁着无人的时候，一起吐在某地，也是化作动物们的吃食。

既然决定了今天要去找白玉道人，陆长盛也要做些准备。

无奈张蒙不在城中，否则还可以找他问询些经验。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陆长盛不清楚白玉道人是个怎样的人，只是不觉得世界上有无缘无故对他好的“师父”。

有些提防也好。

派傀儡去面见白玉道人也不过是保险之举，虽然目前没遇上什么危险，但陆长盛保不准下一次白玉道人会不会突然发难。

这也算是当初那位弑杀双亲的“仙师”，留给陆长盛的不好印象，带来的后果之一吧。

于是，“陆长盛”便出了提刑司，前去寻了张德。

张德、张屠户和平叔三人又来了城里，这事陆长盛也是恰巧才知道。

昨天早上时，“陆长盛”闲的在城里乱逛，顺便“吐掉”体内的食物。

路过城门时，恰好又遇上了当初的那几个守卫。

对方见到陆长盛，点头招呼后，突然瞧见了他腰间新换的牌子，想起了城里最近的传闻。

提刑司的司主又换人了，是仙师新收的徒弟，名叫陆长盛，听说是从乡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