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97 梦境-湮灭灯火(水瓶座)~壹(2 / 2)(圣斗士+综漫)沙漏时计首页

“岂敢。”

背对着加尼梅德,雅典娜低声开口,“虽然你又傻又呆,还总是喜欢独来独往、勉强自己逞能、沉闷又无趣,但我真的很喜欢这样的你。”

“————”加尼梅德瞬间目瞪口呆。但事实上不如说是被吓呆了。

“不如说,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加尼梅德了,你很可爱喔”突然转过身,她的表情像是在算计些什么一样,充满了狡诈奸邪的味道。

可爱!?他听过任何称赞自己的赞美,但还从来没有人用这个词——

这是晴天霹雳!!加尼梅德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雷噼中了,炸得他一向冷静沉着的脑子,就像是灌了沸水一样开始沸腾。完全无法思考,也无法镇定下来……

上一秒还是嬉皮笑脸的表情,下一秒她又忽而变得认真起来,“大埃阿斯也好,小埃阿斯也好——我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了,所以,相信我一次吧。我并不是柔弱到了需要牺牲你们,才能活下去的纸娃娃。不如说,如果没有你们在的话……这种世界,根本不需要。”

“…………就是因为你会说出这种话,所以我才不想相信你。而且,雅典娜,你到底对多少个人说过‘你很可爱,所以我很喜欢你’这种话了?”

“嗯我想想啊……”看着加尼梅德越来越黑的脸,她嘿嘿笑了,“————就你一个。”

没有理会加尼梅德难看的脸色,雅典娜晃了晃食指,“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把跳槽这种事干脆利落地忘到脑后去吧。”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明白她喋喋不休这么久,都一直是一个目的,加尼梅德不由得呼出一口气。

“我当然知道。”雅典娜耸了耸肩,并没有回避他疑惑的视线,“不就是我想留下一个我曾经爱过,但始终都没有爱过我的男人,为我和圣域工作吗?”

“我曾经爱过,但始终都没有爱过我的男人”——这句加尼梅德最怕听到的话,狠狠地刺了他的心一下。

她总是这么坦率、这么诚实……明明应该是更加别扭固执的性格——毕竟她就连在佩恩哈特面前时,都相当的任性执拗——但总是在面对他时,就格外的……诚恳。

加尼梅德很用力地攥紧双拳再松开,拼尽全力控制胸口奔涌的某种情绪,而后才能冷静理智地开口。

“我不明白——”智者不是只有他一个,能够穿起水瓶座圣衣的人也不止他一个。

“你自然不明白,因为你不懂我。不过,我也差不多。虽然我曾经爱过你,但我也不懂你。”她干脆利落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坦率诚实,却让加尼梅德的竭力克制几乎差点就要功亏一篑。

“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把话摊开来说,只是因为我觉得,以你的智商,肯定能猜到我没说的内容究竟是什么。”雅典娜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把回忆从脑袋里晃出去,“你没必要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你是个很优秀的属下,作为上司我想留下你继续为我工作——看、这多简单。”

“……你真的认为这是简单的事吗?从一开始,我就不适合水瓶座圣衣,然而却是你无视流言蜚语的压力,让我越过狄墨法成为水瓶座的圣斗士直至今日。我离开的话,你也不用继续背负这种沉重的压力——”艰难地吐出内心一直以来想要说出的话,加尼梅德甚至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加尼梅德,我得奉劝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重了。”挑了挑眉,雅典娜的神情看上去十分严肃冷澹,“这么多年来,你应该也很清楚,为什么我把圣衣交给你而不是狄墨法。”

手指向他的胸口,雅典娜平静地说,“那个男人作为战士,的确有远超于你的资质,可是在失去所有亲人的战乱之中存活下来之后,他始终不愿夺走他人的生命,连死人都不愿意伤害——若我强迫他,只会让他的内心从濒临崩溃的临界点跨过去,彻底变成精神崩毁的疯子而已。他现在精神能这么稳定,也都是多亏你接过了水瓶座圣衣。”

圣域不养闲人,这点随便什么人都知道。

就连狄墨法在失去穿起水瓶座圣衣的资格之后,也是作为辅左教皇的祭坛座候补而在努力——因为他对圣域有用,所以雅典娜才会允许并非祭坛座适任者的狄墨法,成为祭坛座的白银圣斗士继续留在圣域。

他不需要战斗,不需要去杀人,只要辅左教皇进行圣域的日常工作就可以了——尤其是在圣域有那么个喜欢摸鱼偷懒的撒播路教皇的情况下,狄墨法的存在甚至于可说是必需的。

要说现实,的确是很现实,要说残忍,雅典娜也只会一笑而过接受这种指责。

“过去的事,你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加尼梅德低声询问。

过去曾经在奥林匹斯发生的事,他们两人都不会忘记,雅典娜自己也清楚,回忆里的自己曾经的确受到过伤害,甚至因此还连累了阿波罗、阿尔忒弭斯和佩恩哈特……

但是自那之后,由于三枚铅箭的缘故,她能够冷静清醒地思考面对这件事,或许还真要托了小爱神厄洛斯的福。

雅典娜看着他,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空气中弥散。

“加尼梅德,我希望你能够记住,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正是因为那时候你自己的选择,所以现在你根本就没有伤害我的资格,也不必担心你的所作所为会伤害到我。”

顿了顿,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神殿里一波一波散开,显得无比明澈清晰,“曾经爱过你的心情,就算现在不再有,回忆却不会忘记。但也仅仅只存在于回忆之中而已。”

她扬起头,手心指向自己,一字一顿地说,“所以,只要你拥有继续跟随我的觉悟,又何必一定要离开?”

现在站在这里的雅典娜,并不是单纯作为一位女性,祈求曾经所爱的人留在她身边,而是作为整个圣域的领导者,说服优秀有能的属下继续为自己效力——

——她是英仙座珀尔修斯一直以来所信奉跟随的、凌驾于圣域所有希代英雄与勇武战士之上的王者。

——她是连不敬神明狂妄傲气的〖狂王〗狄俄墨得斯,都不得不放下仇恨、心甘情愿献上忠诚的王。

就连她都拥有那样的觉悟,他又何必对她的觉悟产生疑心。

“……我明白了。”加尼梅德躬身曲膝,半跪在她面前恭敬地垂下头——并非之前被强迫的屈辱无奈,此时则是诚心诚意的折服。

“请允许我继续作为水瓶座的圣斗士跟随您,雅典娜大人。”

人的成长,即是战胜自己不成熟的过去。然而时至今日,加尼梅德依然被束缚在过去之中。

即使加尼梅德什么都不说,他依然是会思念自己的亲人的吧。何况当初……为了他弟弟拉俄墨冬的事——』雅典娜当然知道。

明明有那么多的话想要问出口,然而却无法问出口。

因为他总是平静的假面露出了裂缝,可那裂缝后面,却隐藏着深邃黑暗的……任何人都无法触摸、进入的鸿沟。

她攥紧双拳,转过头移开视线,像是放弃,又像是转换话题一般,干涩地开口,“好像我们……只要回到这里,就都是冬天,而且都会下雪。”

没错,不知何时开始——神殿外的天空,降下了纯白色的六花,彷佛是要冰冻、抑或融化这片伤痕累累的废墟。

“…………”加尼梅德只是略微敛目,不再言语。

“……看到这样的尹利昂城,你不会觉得寂寞吗?”

这次加尼梅德没有沉默,但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语气澹漠地说,“这里已经没什么活物了,以后也没有再回来的必要。”

这里只有战士与女神,别的什么……都没有。

沉默了好一会儿,雅典娜低垂下双眼,“我从来没问过你,攻打特洛尹这件事……真的好吗——的。虽然现在问,可能已经迟了……因为特洛尹都已经被毁灭了……”

“即使圣域不参战,特洛尹也早晚会毁灭。”他闭起双眼沉静地答道。尽管这样,他的声音却带了一丝苦涩,“这个国家——即使是当初我还在的时候,也已经在向着毁灭之途,缓慢却坚定地前进了。”

从身为国王的父亲及身为王后的母亲,处理莉蒂丝那件事上,就能够看出特洛尹的末路——当时的加尼梅德正是因此,才为这个终将没落的国家而感到痛心、甚至是绝望。

看着加尼梅德如同精美浮凋一般,毫无表情的脸孔,雅典娜率先走出神殿,踏上了返回圣域的路途。

是她一手造成了他亲人的死亡,毁掉了他可以回归的故乡。然而尽管如此,他却不曾憎恨过她一丝一毫……这个男人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然而,在她身后,加尼梅德却忽而开口了。

“如果当年是我来到这个战场上,我也会不留情面地夺走曾经的同胞们的生命。也许这样做很多人会认为我背叛了自己的国家,但相反,我觉得不如说这正是为了特洛尹的未来。”加尼梅德冷静地回答,“父王在位之时,虽然人民对王室的政权统治怀有疑问,但他们却全部都被军队的力量所镇压——拉俄墨冬及普里阿摩斯也是一样。利用恐惧和谎言来欺骗操纵人民,只不过是一时之计罢了。”

“特洛尹的王室血统早已经蒙上了偏执的血影,这点从劫走海伦的帕里斯身上,你应该就能感觉得到。尽管后来又出现了如同赫克托耳一般,为特洛尹哪怕奉献出己身也毫不犹豫的第一继承人——但也已经迟了,特洛尹的毁灭已经近在眼前。”

停顿了一下,加尼梅德从神殿的方向,将视线移动至尹利昂城内的王宫残垣,“特洛尹王室的终结,并不意味着特洛尹本身的毁灭,而是特洛尹的新生。海伦及卡珊德拉的孩子们,应该会成为特洛尹人新的希望。我相信,即使特洛尹和尹利昂城将会湮灭在历史之中,他们也多少能够在未来,将自己心中的‘特洛尹’引导到正确的方向上。”

忍不住放慢脚步的雅典娜不禁喟叹,“……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个坚强的男人。即使毁灭自己的国家,也要让从内部腐朽的国家本身获得新生——拥有这种决心和使命感,即使要成为王者也没问题吧。不如说,本身就是第一继承人的你,如果那个时候没有被掳走——”

“!!”

“抱歉,我不是有意提起——”

“……没关系。反正那也是事实。”一瞬间,他露出了悲伤的神色,但还是微微闭上双眼,露出了自我嘲讽的神情,“我不是能成为王者的材料,而且我觉得,曾经无法看清自己内心的我,也并没有那个资格。”

那时候的加尼梅德,连自己内心最渴求什么,最想要什么也不知道,甚至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他的立场让他无法轻易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言语,连坦率直白地表达都做不到,他和自己的同胞们也没有区别。

可是,尽管如此,时至今日,在已经不能表达的现在,他却会为自己的不擅表达而心生莫名焦躁。

“……你就那么惧怕像自己的同胞一般偏离正途吗?”雅典娜回过头问。

“什么是偏离正途呢?”加尼梅德像是无奈,又像是慨叹般轻声说道,“人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但是,也只能选择相信。相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误,相信自己是正确的……其实,究竟何种行为称得上算是偏离正途,并不是人类的标准所能衡量认定的,自然也不是神祇所能够为人类衡量认定的。”

停下脚步,最后一次仰望故乡的天空,加尼梅德轻声低喃,“也许由我这个想要毁灭自己的故乡的人说来会显得十分可笑,但我还是衷心希望——终有一天,这片土地之上,人与人之间再无战乱纷争,彼此可以和平共处。”

“我就是为此而创建圣域的,而相信我终会成就那一日的人们,也是因此才聚集到圣域里的,不是吗?”

当加尼梅德因为诧异而低下头,与雅典娜视线相交的时候,他苦恼地发现,即使是再一次明确彼此关系的现在,他也会为了她这样坦率认真的话语而感到动心。

或者该说,加尼梅德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感谢那一日在尹利昂城内与她的相遇。

“人类并没有强大到丧失共同的精神信仰也能存活的地步,因为人类本身就是厌恶孤独的生物。当然,如果是怪人或异类自当别论。”忍不住想起那个过分依赖自己的学生,加尼梅德眼神柔和地看向雅典娜,“也正是因此,无数人都因为将你视为信仰,获得了肉眼无法窥视的羁绊。”

雅典娜自己却似乎很勉强似的笑了一下,“羁绊……吗。这在过去的我看来,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呢。”如果不是佩恩哈特,或许她还是过去那个灰暗阴沉的死样子。就连她自己都无法置信,灰暗阴沉的自己会被一个自闭男给改变。

加尼梅德点了点头?

?“我能够明白你的感受。仅仅只是有所依赖,存活于世就已经很幸福了。”如果不是来米安,或许他时至今日都依然沉浸在过去的罪责之中无法自拔,而不是重新体会到了被依赖信任、也去依赖信任他人的美好。

雅典娜惊讶地看着他,“即使是你……也会有想要依赖某人的时候吗?”

加尼梅德没有回答,但雅典娜猜也能猜到他的答桉。

像是为了转移话题,加尼梅德问,“大小埃阿斯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什么怎么处理,就算我想处理也无法处理。现在这种状况,只能暂且搁置。毕竟还不到对奥林匹斯出手的时候。”

在某些时候,雅典娜做事会果断毒辣,从不手下留情,但这并非意味着她就喜欢杀戮和阴谋,这只是她实现自己——或者该说许许多多人理想的不得不做的手段。

然而同样是宙斯的子女,阿瑞斯继承了他的多疑与狠辣,却没有学到他偶尔的大度与宽容。要知道就连阿芙洛荻忒,都会有偶尔的善举,珀斐赛斯阿多尼斯就是她那偶尔一次善举,而存活下来的证据。

因此说真心话,雅典娜觉得阿瑞斯戾气太重。

雅典娜对爱神阿芙洛荻特、以及战神阿瑞斯的容忍,圣域内部对此有看法的人不少。

认为她这么做没错的,自然当她是温柔善良、不忍心伤害异母兄弟姐妹。当然,也有对此唱反调的,比如那位“被穿越了”的山猫座涅莎姬娜小姐。

她一直坚称雅典娜要么是没本事,打不过人家,要么就是在装圣母。

雅典娜对此反倒觉得可笑,没觉得被冒犯了。

毕竟这年头不想滥杀无辜就叫做圣母?一定要搞死异母的兄弟姐妹,才能表现她是何等的果敢干练睿智英明?那姑娘是不是生前斗庶女庶子的宅斗文看多了?古希腊根本不适合她穿越,她还是去搞清穿比较合适。

阿芙洛荻特虽然算不上无辜,但阿瑞斯却……雅典娜不杀他们也不是因为心慈手软。原因太多了,她甚至懒得去一一解释。

可就像狄俄墨得斯所担心的一样,雅典娜的“怕麻烦不解释”毛病,为她自己树立了不少憎恶轻蔑她的敌人。

回到圣域之后,雅典娜去了摩羯宫。

当看到站在摩羯宫门前、依靠着廊柱等候自己的佩恩哈特时,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虚脱的感觉。

走进摩羯宫后,雅典娜忍不住松了口气。

与基本日夜灯火通明的水瓶宫相比,向来没有灯火的摩羯宫,反倒更让雅典娜觉得放松。熟悉的黑暗和氛围包围了她,脑中乱糟糟的一片终于逐渐沉淀了下来。

雅典娜有些苦恼地发现,自己根本不像之前和加尼梅德在一起时,表现得那么潇洒自然和满不在乎。

“在特洛尹遗迹的时候,加尼梅德对我说,想要离开圣域呢。”

佩恩哈特没说话,只是默然地擦着手中的芦苇笛。

“但是……我不打算放他走。”

佩恩哈特依然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无疑在说——你疯了。

执意留下一个想要离开圣域的人,身为圣域的领导者,如此带有个人感情/色彩的偏执,她不是疯了是什么?

雅典娜清楚地知道,有些话根本瞒不过佩恩哈特,就算在他面前说谎也没用,因为她的感情波动和情绪变化,佩恩哈特一清二楚。

因此她选择了实话实说。尽管佩恩哈特根本就没有多嘴地问她,为什么要留下加尼梅德。自然,佩恩哈特根本不明白,为什么雅典娜要用那么固执任性的态度说出“不打算放他走”这种话。

他明白圣域需要一个知识渊博、博学多闻的智者,也知道水瓶座的医术和头脑在圣域管理中,占了多么重要的地位。但既然本人都没有了想要继续留下的意愿,一向最重视圣斗士们个人想法的雅典娜,在这种状况下还执意留下加尼梅德,究竟是为了什么?

让他离开不是更简单更干脆、更一了百了吗?并不是没有人可以取代他的职位和头脑。一直担任白银祭坛座的狄墨法就是个好人选。何况在爱情不再的现在,留下加尼梅德也只是令两个人都尴尬难受而已。

“我怕他一个人孤单。”雅典娜的声音很轻,轻到不仔细听就听不到的地步,“离开圣域……他还能去哪呢。”

从一开始,雅典娜就清楚。智者不是只有他一个。

早年有全知全能的人马喀戎,后来又有聪慧无双的奥德修斯,实在不行还有狡黠灵活的萨尔珀冬可以用来凑数,哪怕足智多谋的风于都可以——智者从来不是只有加尼梅德一个。

可是……加尼梅德却只有一个。

她想要的水瓶座圣斗士,也只有这一个。

无法让所有人都接受他也无所谓,至少在圣域,会有人和孤独的他说说话,这样就可以了……即使那个能够让他接受的、陪他说话的人不是自己——也可以。

所以,当救下来米安之后,她才会想要把他交给加尼梅德抚养培育,而不是像过去一样,自己亲自抚养培育。

看着来米安和加尼梅德日常相处,她真心为此感到高兴。那是因为,那个与她一样、同样有着第三代神祇血统的金发少年,做到了她没有做到、甚至她也根本做不到的事。

来米安用他的纯真和纯粹,真诚和坦率,让孤独执拗的加尼梅德显得不再那么孤独执拗。

互为救赎——这就是那对师徒的关系。

“他已经……无处可去了啊。”

“愚蠢之极。”然而,这样毫不留情地说着,佩恩哈特却伸出手,像是理解、安慰她一样,抚摸轻揉着她的发顶。

“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吗?”雅典娜抗议。

“快去照照镜子。”依旧说着嫌弃的话,但他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她忍不住在黑暗之中轻笑了起来。

比起加尼梅德,她永远都不用担心,眼前这个男人会像他一样背叛、伤害自己。

互为救赎——其实他们之间,也和加尼梅德与来米安一样。

那份感情,无关爱情。但比爱情更加持久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