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龙？屠的是谁？

说到底，那还不是当今圣上。

此刻养心殿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哪怕向来巧言令色的萧伴伴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任谁也没料到，贾文和会说出这么一番谋反的话，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

大概过了许久，

梁晓忽然一笑道：“朕自从登基以来，你是第一个敢说真话的人，屠龙术也好，驭龙术也罢，今日便给你一个机会，朕会下旨命三省六部官员全力配合行事，至于钱财自己想办法解决。”

话说到这里，只见梁晓脸色变换了数次，眉宇间的纠结才敛去几分，故作轻松道：“三成买卖的权利并非不可能。”

贾文和心神一动，立马支棱起了耳朵，因为梁晓还有但是没说，只听道：“由军器监制造出来的东西，必须先经过朕掌眼决定是否流入民间售卖。”

“此外，三个月后是太妃生辰，想必你不会让朕失望，若是达不到想要的效果，数罪并罚，谁来求情都没用，听明白了吗？”

一听见这话，贾文和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梁晓能够下决心支持，多半不是看中了屠龙术的原因，确切地说是相信破足道人。

同样这一刻，萧伴伴也收起了对贾文和的轻视，心里开始思索用什么办法，既能拉进彼此的关系，又不显得唐突，是因此时的贾文和有资格下场参与大人物间的博弈。

“臣谢主隆恩。”

贾文和跪拜行礼，趁机又提出了几点看似合理的要求，比如锦衣卫、五城兵马司出人一明一暗保护等等，最后在梁晓频临爆发的边缘离开了皇宫。

“是这个聪明人！”

望着贾文和依稀可见的背影，梁晓随手放下茶杯，对着萧伴伴道：“告诉纪牟，让他亲自去查，就算掘地三尺也不能放过一丁点线索，朕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老奴领命！”

萧伴伴答应一声，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去，而是迟疑了几许，十分谨慎的道：“启禀圣上，贾大人的圣旨…”

话还没说完，就被梁晓挥手打断道：“依照方才所言，你亲自跑一趟门下省让他们特例特办，再去贾府宣旨，擂台都搭好了总不能没有唱戏的人。”

与此同时，走出皇宫的水静王仍感到后怕，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本以为随口一说的朝廷政事，不料贾文和拿出了解决方案。

秉着为好友谋福利的原则，破天荒的进宫求见皇上，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他竟敢撩虎须，幸亏梁晓有识人之能不计较，不然他也得跟着倒霉，那种感觉太酸爽了。

“打个商量行吗贾兄，以后说别那么耿直，万一得罪心眼小的人，日后会遭报复。”

贾文和懒散的瞥了眼水静王，不由笑道：“你真以为皇上看不出来吗？”

他敢说出狂妄的话，是因摸索出了假亦真时真亦假的门道来，即使梁晓派人去查，最终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

根据原主的记忆，他确实被一位老乞丐收留过一段时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时常居的小院还有练字的痕迹。

直到凑齐学费住进了学堂，老乞丐才选择了不告而别，至今一点消息也没有，暗想：别等我站在了权利的巅峰，你跑出来胡乱指认，那就不好玩了。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