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墨镜男离开办公室,金洞从抽屉取出一部手机,拨了通电话。
“事情结束了,说实话,我唯独不想在他面前充当十恶不赦的角色,他现在的内心一定很复杂,”
“何苦呢,你本来就是十恶不赦的人,怎么越老越想装好人。”
“也是,你我之间,猜猜他最后会选谁。”
“你太脏,我伪善,他也许都会选,也许都不会。”
“你啊……总喜欢说些摇摆不定的话来装高深。”
“困了,晚安。”
“……”
电话被干脆利落的挂断,金洞诧异的望着手里的手机,摇头一笑。
这时,门被敲响,随之而来的是门外黑衣人传来的通报。
“社长,有人来,对方自称是Tiger帮三把手。”
“徐江来了……让他进来吧!”
金洞把手机重新塞进抽屉,手搭在桌面上,摆出最常朝外人露出的一副威严模样。
不多时,有位穿着粉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低着头走了进来,弯腰关上门之后,脸上挂着噤若寒蝉的表情站在办公桌前不敢直视坐在主位上的老人,这幅怂到极致的神态任谁看了也不会想到他是位黑帮老大,手上见过血。
“听曹肇说,你儿子想动手打人。”
金洞长吁一口气,也不让面前的徐江坐下,自顾自说着,“我交代过你姓金的女生吓吓就好不能动,我的目的是让她打电话给陆家小子求救,没想到你会图省事把这事交代给你的废物儿子,揠苗助长的道理看来你不懂。”
“我和手下商量这事的时候景鹏刚好在旁边,大包大揽的说刚好有这渠道想帮我忙。我说过吓吓人家小姑娘就好,哪知道他这么不堪重用。”
“你这儿子,见谁都想睡一睡,这毛病得改。”金洞不怒反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那晚曹肇说从你手里收来五六家会所我本不信,而今见识过你儿子的魄力之后我信了,说是饱暖思淫欲的集大成者也不为过。”
“……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不过金爷,你托我的事我这也办了,虽然没办多好但结果大差不差……能不能把产业还我点。”徐江谄媚的用手指比出个二,“两家小酒馆您看成吗?”
“一家台球馆是极限,我不亏待你,江南区的怎么样?”
“金爷……台球馆哪有油水可捞啊,实话实话,就是这台球馆在我手里的时候,我都懒得去看两眼,这这这……”徐江苦着脸说,“这破台球馆真没什么用啊。”
“我说过。一家台球馆是极限,今天的事若不是他太过谨慎,八成不会打这通电话。”金洞皱眉说,“虽然今天的计划只是个简单的试探,落空也无妨,可事情没办好就是没办好,懂吗?”
“何必为了一个年轻人如此费神呢,金爷?”徐江不解。
“你……越界了。”
“抱歉金爷……这次是我办事不利,报酬什么的我不再提一个字。不过你上次说扶持我做Tiger帮老大这事,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变卦吧?”徐江忐忑不安的说,“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您了。”
“放心,我从不食言。”
金洞抬头直视徐江,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意有所指道:“毕竟,你把身家性命都交给我了。”
徐江总感觉这笑容有些渗人,肥腿哆嗦着说:
“那……那我以后就仰仗金爷您了。”
“徐江,你的未来一定很精彩。”
“有金爷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徐江像条哈巴狗一般点点头,又谄媚的说了声祝金爷寿比南山的客套话后,便着急忙慌的离开了。
金洞望着被关上的门,老神在在的抿口微凉的茶水,淡淡道。
“如此急躁之人,便是把身家性命交给我,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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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背她。”
“不用……我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