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距此地万里之遥的国都,亦有钦天监大乱,身穿白袍的赤足少年快步跑出木廊,脚踩积雪叫道:“玄明镜示警,快请国师,快请国师。”
不多时,有锦衣老者御剑而来,匆匆入观内问道:“何事惊慌?”
赤足少年道:“国师,上乡泽生变,云虚老道擅入红尘,观其动向,恐入青桑,我怕,对观主不利。”
孙自在抬眼看玄明镜,叮嘱道:“监看大衍宗,我去拦他,这云虚老道真是疯了。”
赤足少年道:“国师,我曾听上乡泽好友言,云虚祖坟被盗,无定心环不知所踪,或与此有关。”
孙自在没个好气道:“关个屁事,他去青桑送死,我倒受牵连。”
赤足少年捧着竹简,见他正当气头,便不敢再多废话,“观主与江湖剑客之战,只怕要受牵连。”
“好徒儿断红尘念想,不容有失,请示国主,若有异动,调镇北军助。”
“是。”
孙自在则只身出楼,御剑破风,直朝青桑再北而去。
不多时,孙自在手中掐诀,一声怒喝。
于是,万里夜空无云,骤起惊天霹雳落下。
九道紫雷,正将一道百丈虚影围于其中。
“云虚老道,你发甚么疯癫?”
孙自在御剑而来,指着那道百丈虚影道:“还不将你神通收起?”
“孙自在,我祖坟被盗,如今无定心环正在你东来境内,你要阻我?”
孙自在冷声道:“我阻你作甚,那无定心环岂是你我这等庸人能使,我是怕你陨于青桑,反倒害了我性命。”
那百丈虚影状若老人,闻言只朗声大笑:“我命陨青桑?”
孙自在厉声道:“我却与你说明,青桑郡内,有大能潜修,你若惹恼了他,不过弹指化灰。到那时候,我只得拼死将李元灭杀,再谋使大衍宗与上乡泽死战不休,如此,我徒儿借东来国运,亦能镇压此间修士不涉红尘。”
沉默片刻,百丈虚影缩成七尺老者,踏剑而立风中。
如今东来局势,原本如此,上乡泽与大衍宗互为牵制,若他今日身死,料孙自在绝不能让大衍宗吞没上乡泽而壮大,使钦天监再无力挟制。
到那时,真就如孙自在所言,三大金丹俱死,上乡泽与大衍宗互斗至残,方能维持东来国都压修士之局。
“孙自在,你需知道,无定心环,乃我上乡泽先祖遗宝,诚然,今后人无能,不使其认主,可它已生器灵,若留于红尘,那时被个凡人捡去且得为其主,但有真气供养,你我,可不是敌手。这凡俗江湖之中,有多少所谓先天高手,你最清楚。”
孙自在沉吟片刻,亦权衡左右,那无定心环能毁人心境使人心魔作祟,纵金丹难防,任其流落,倒确是一大隐患,“也罢,你可随我入青桑郡内,但不可张扬,以免惹潜修大能生怒。那时,你我皆死。”
“理当如此,我以血亲感应,知无定心环正在青桑郡城,至于究竟到了谁人手中,也正依仗你那凡俗人手。”
孙自在道:“正好我徒儿将在此斩断红尘旧念,等明日过后,我遣人与你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