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皮肤切实的割裂的痛让顾长季眉目挣扎，一向护子的许芸也没有说话，同样死死盯着他。

只有洛青墨还在发愣，正欲求情，却被顾凌打住：

“青墨，你且先出去，为师与你师弟有些事要谈。”

冰寒的气息瞬间充涌着每一块空间，空气为之一滞，剑气的锋芒交错着。

剑仙强者，恐怖如斯~

“是天机。”顾长季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天机？”

顾凌听完笑了，剑仙怒目，拂袖厉喝道：“你到底是何方妖人，到处认祖拜父，羞煞汝母也，还妄谈天机，简直可笑！”

顾长季：“……”

早已酝酿好了的情绪被一下子打断，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是天机老人，南域的那位通晓古往今事，截流天命、一言可断未来的天机老人。”

“他于孩儿梦中神游，授我神术，我这才得以知晓这些。”

——天机老人，是游戏中极其厉害的一个存在，顾长季曾经开过很多小号，散落各地，但一到后期就绝对能听说到他。

天机老人神影无迹，是最好不过的“甩锅”对象了，不止现在，往后的许多事情也可以推到他头上。

而且顾凌……道钟一响，本就快回来的自家老爹肯定是要着急赶到的，这位大剑仙可不是一般人，若是没有记忆怕是难以蒙混过关。

不过记忆水晶融合时的神识消耗倒也是一种迷惑。

“是吗？”

周围的剑气消散了一些，顾凌以一种轻松的口吻问道：“我记得你偏好谋策，诗词一道也是喜欢的紧，如今是何打算？”

“父亲误我！”

顾长季以头抢地，顿时高声大呼，似是有无数冤怨，一时声泪俱下：“诗词就是风花雪月，计谋也不过蝇营狗苟罢了，在孩儿心中，一直都有一个修仙梦，像我爷爷、太爷爷那样，持三尺青锋，背青天，望北海……可惜从前经脉淤塞，修道不得，不过如今得师父青睐，愿在此大劫过后为我重梳经络，塑造先天道体。”

顾剑仙眼睛眯了起来，显然是没有相信，只是忽然心中一动，惊呼一声：“好！”

“那我便等你的先天道体，再振我剑宗威名，镇压北海……你打小就是个有主见的，既然这样——宗外有客来，你代我去见见。”

“是。”顾长季“强行”收敛情绪，脸上尽是坚毅与倔强。

“李岩！”顾凌接着喊道，“保护好少宗主。”

匆匆而来的李岩看了看四周，话被堵在了喉咙里，答了声“是”后便默默不言，一头的细汗越来越密。

而顾长季则是起身向外走去，越过了正在静候的洛青墨，忽然贴近她的耳畔，细声说着什么，顾凌只是笑笑，没有阻止。

腰间的青玉中一道莫名的光芒隐晦地闪动，顾长季突然回头：

“父亲，执剑长老中，也许有人有问题。”

“也是天机老人说的？”顾凌似笑非笑。

“是。”

……

“夫君……”许芸忧心忡忡，眼睛已经红了半圈。

“莫慌，”顾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刚才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应该是真的，要是夺舍你我还能看不出来？”

“真的？”

“自然，不过先天道体怕是不行的，天机老人虽强，但长季体内的经脉淤塞太过严重，近于顽固的地步。”

“那……”许芸着急了一瞬，又舒了一大口气，“也是好的，这样也好。”

“嘿嘿……”

顾凌手一托，化出了一大一小的两株白莲，似有光华流转，纯洁无暇，给人一种神圣之感，不忍亵渎。

“落雪白莲！”

许芸惊呼，想要双手去捧，又怕损坏了这绝世仙宝，突然想到了什么，光滑的额头上陷下去了三道深渊，“你……”

顾凌自然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但却不理不顾，直接打断道：“天机老人敢如此许诺，自然是有把握的，就算不行，有如此宝物，也能更上一层楼。只是可惜芸儿你了，这株小的原本是给你泡澡用的。”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