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他也不觉得自己是那人间的卫道士，青白不分。

这和跟脚无关

不见江离回声，狐妖心中忐忑不安，正要抬头看去。

却陡然见浑身颤栗，心中彻底被恐惧填埋。

这院中天地被一道恒古磅礴之势彻底镇压，青姀只觉得自己身无安所，命不将存。

就连人身都无法维持...

只要一个念头，这整个院落便不复存在，归于湮灭。

“你现在看看我，像人、像鬼、还是像那卫道士？”

江离收回道势，再看向那青丘之狐。

“你看我像什么，你这只青丘山的小狐狸。”

那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只黑狐，颤颤巍巍的看向江离。

“青丘之狐，青姀拜见前辈！前辈妖法通天，通...天...妖法...”

江离看向那手足无措的狐妖，心中一乐。

这狐妖大抵是把自己当成了那混世天妖，不过用排除法来说，这倒也没有错。

只是这景象说不出来的滑稽

但青姀此时只恨自己不懂人间好词，说不出那等怡人心的话，这粗糙俗语让前辈之威蒙尘...

这受惊也受惊了，青姀此时心中不安早已落定。

原来对方竟然同是妖类，如此一来，自当大多是性命无虞。

话说回来，如此惊世骇俗的天妖，在这人间世俗，居然无人知晓。

想到这里，她不禁猜测，这位前辈莫非是隐身混世之流...

江离指了指石桌对面的石凳

“小狐狸，上这石凳，我有些话倒是要问你。”

得知身份之后，小狐狸心中已然没有丝毫戒备。

身子凭空跃起，落在那石凳之上。

“前辈所问，青姀自当知无不尽。”

小狐狸态度恭敬，更形象的来说，那是拘谨。

毕竟身前坐着一位混世天妖，那修为说是惊世骇俗都不过分。

瞧狐妖这样，江离也懒得管。

“你身上那佛法灵印是怎么回事？”

见江离直接问到了点子上，小狐狸顿时打开了话匣子，言语间怨气颇深。

“前辈，那秃驴欺人太甚，不对，是欺狐太甚！”

“青姀虽是妖类，可也不曾滥伤人性命，妖有善恶，那人也有善恶。”

见江离默不作声，青姀这才继续说道

“这些山上蟊贼看着像人，可比之那些吃人的恶鬼还恶，青姀不以妖法蛊惑人心，善恶生死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

“......”

小狐狸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言语间愤愤不平。

江离听的也差不多了

用小狐狸的话说，那些蟊贼是咎由自取。

碰巧她在东莱县的行径被一个和尚给发现了，自从那之后便穷追不舍。

然后一路逃到青山郡，收拾了些心怀歹意的蟊贼，再之后就是当下的事了。

江离好奇之下灵法蒙眼，直指小狐狸。

当下就是一惊

这小狐狸居然业火无浊，妖魂无垢。

这种情况通常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种便是那传说中的十世善人，无恶往来生。

第二种就是道叩本心，善恶自行。

但是这后者比之前者更加苛刻

形似道法自然，不知而行...

简单来说，就是要暗合天理，非先知而行。

江离啧啧琛奇

多少人半辈子要悟的道，这小狐狸信手拈来，全然不得功夫。

若是中途不陨，自当水深道涨，成那一方天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