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个月就被摁死在胎盘里面。
他们现在青州的好些黄巾,至今对天公将军的印象都有些模糊了。
隐隐约约只记得“买符水就是买健康”、“信角哥,得永生”等七零八落的东西。当时也正是符水救人于民生有益,才让朝廷大意了,没有闪。
此刻营帐中听到管翀所言,大都有些意动,他们自然无法理解这其中真正的含义——建设。
管统表态之后,帐中呜呜喳喳的声音再度响起来,那马林犹不死心,终极一问:“小渠帅,若按你所言,钱粮咋分?!”
所有人一片寂静。
管翀环绕四周,朗声道:“即便诸位不问,我也正要说此事。”
“自今日起,所获钱粮,悉数充公,”管翀道,“每战会依军功来赏,阵亡受伤之人,家眷得以抚恤。其余钱粮,均登记造册,用以制备兵甲,抑或募兵。”
一片哗然。
营帐里面一下子乱了。
先前他们有多少抢多少,纯粹就看谁的裤子大,里面塞得多。
此刻管翀所言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些军侯的脸上都露出了不满的申请。
扯淡,
这纯属扯淡!
辛辛苦苦破城拿了钱粮,结果这钱粮要拿去募兵,老子捞什么?
在场所有人中,唯有管统神色一亮。
“俺觉得,这样不妥。”马林站起身来,“俺家中有数十口,若所得钱粮都充了公,俺家老小咋活?”
“马军侯家中竟有数十口?!”
管翀愣愣的看着马林,认真问道,“如此说来,若是我们战败被郡兵砍了,光马军侯一家老小,就能让他们官升三级了?”
马林懵了一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很快面色涨成了猪肝色,呼啦一下站起身,“小渠帅此言未免太过难听。”
“某所言又何处有错?”管翀一点没惯毛病,“若战败,在座都要死,我父亲的脑袋一定挂的比你们都高!更遑论你几十口家眷,到时候你去何处喊冤?”
管亥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不太对劲儿,“嗯?”
“此事是为吾等长久计,”管翀目光狠厉,“你若只想吃饱喝足,捞些钱财,大可上山做个山贼。可马军侯,听听你这军侯二字,我们是造反!你想死,我可不想死,在座所有人也没人想跟你陪葬!”
管翀一套王八拳砸了下来,而后看向众人说道:“今日翀所言有些激动,实在是心中焦急所致。诸位叔父都在这里,我所言就是想给诸位找条出路,今后这路怎么走,是像现在这样莽莽撞撞,还是静下心来想想其他事情。诸位都是吃过苦的人,不然也不会聚在这里,可别说大汉十三州,光青州,仅北海,就有太多和我们一样不易的人,立规矩听起来森严了些,且不说日后能不能救救他们,这是为了让我们所有人都不被筑成京观而已!”
他又看向马林,行礼说道:“马叔父急公好义,性格如此,我不怪你。但我有一言,请马叔父细听。”
“以马叔父之勇猛,在战场上得封赏且是小事。而若事情好的方向走下去,有朝一日,马军侯或可被称为马侯爷也未尝不可。”
管翀声音不大,却让在座众人都心神激荡起来,“那得杀出青州!”
营帐中很快安静下来。
管翀将所提三条方略一一道来,这次营帐中很是轻松,管翀强调了若是破北海城之后不可滋扰百姓的铁律,并让大家各自回去通知部下。
军议探讨完之后,各自回营筹备今夜佯攻事宜。
营帐外,马林小脸红扑扑的追上管统,“司马,司马,啥叫急公好义。”
管统略作解释。
马林恍然,笑嘻嘻往自己营盘走,走了几步嘿嘿一笑,“是好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