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这时候才注意到母亲身后的年轻男子,连忙行礼道,“厉从事。”
“子义兄长我几岁,称我表字即可,在下厉飞羽。”
“飞羽,果然是好字。”太史慈恭维了一句,老妇介绍道,“厉从事是孔府君帐下从事,前几日来给我送些东西,谁料风云突变,黄巾贼帅管亥四面兵围都昌,他回不去了。”
老妇介绍的时候,一旁的厉从事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稳如泰山。
“黄巾兵有多少?”太史慈很善于抓重点。
“粗略估计,有三四万人。”厉从事实话实说。
“zei,”太史慈嘬了嘬牙花子,他武艺过人,但三四万人可不是小数目,即便是三四万头彘,挤也能把人挤死。
“大郎,你走这几年,府君对我多加照顾,此次府君遇难,你得想想办法。”
“我省得的。”
“子义也不用忧心,这几日我下面的小吏远远探了探,那黄巾军的军阵颇为散漫,并非没有漏洞可钻。”厉从事开口缓缓道,“只是我自己很难有把握从其中穿行,早就听说子义武艺过人,若有子义相助,恐有机会。”
“只要能进入城中,以子义勇猛,率领一两千精锐勇士,斩将夺旗,都昌之围必解。”
太史慈闻言大喜,跟厉从事一阵沟通。
“贼首何人?”
“名为管亥。”厉从事道。
太史慈冷笑一声,“哼,不过一无名鼠辈。”
厉从事眼皮跳了跳,很快转移话题。
在厉从事口中,那管亥明显是个不太懂兵的,俗话说围师必阙,而他却四面围城,这样不可避免的每一面的兵力都有疏漏,都昌城虽不知名,但也是一座不小的城池,之前齐国时期还差点被封给晏子当做封地,再加上管亥军队精神散漫,几个人混入其中叫开城门,并非难事。
“大郎,厉从事既已有计,你二人不如同去。”太史慈之母道。
“可我刚从辽东归来,不如再陪母亲几天。”
太史慈有些犹豫,这些年他一直在辽东避祸,老母扔在家中。此番才回来,他觉得还未尽孝,想再待几天也是正常。
“厉从事,汝以为呢?”他转头问。
“依我之见,晚一日还不知要多死多少将士。”
这话当着太史慈的面讲其实并不好听,但结合他从事的身份,太史慈倒也没感觉有什么,最后决定今日便走。
兰里聚距离都昌县二十里左右,临走之前,厉从事道,“我先让麾下小吏去打探一番,贼兵虽然军容不肃,但我二人最好还要趁夜行事。”
太史慈点头表示认可。
屋外,扮做小吏的二人看向厉从事,“从事所言我等已知,稍后必有回报。”
是夜,厉飞羽和太史慈二人到达约定的回报地。
天色晦暗无比。
“厉从事,贼兵依旧懒散,他们到时间后会轮值,轮值后士兵会先巡查一番,留出了一时的空档,这时候过去,不会惊动多少人。”小吏指了指方向。
二人过去,隐没在周围的地面上。
来的可能正巧,不过一刻钟,果然有人轮值,先前一班人马径直离开,交接班的人马则开始进行巡查,如此一来,面前的空档只剩下二人看守了。
这二人却同时扭开头走了,看样子像是去另一侧密林中撒尿。
“就是这时候,走!”
厉飞羽低声喝道,二人疾步而走。
穿过轮值区域,二人远远已能见到城门前的光亮。
就当此时,厉飞羽开始迅速奔跑。
“从事?汝往何处去?”
太史慈一脸问号。
而后,周遭骤然亮起来无数火把,数百人马里三层外三层已经将太史慈围了起来。
“匪寇!”
太史慈抄起身后硬弓,准备射死那厉从事,却找不到那人身影,只见那群人马迅速逼近。
被称为“厉从事”的男人站在人马的第二层,露出了一个小脑袋。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管翀,管飞羽。”
“青州渠帅,管亥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