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审讯室后，陈子昂被一直在玻璃后方旁观的那位领导叫到了楼顶天台。

领导姓程，情报处的二把手，同时也是审讯组的老大。

若不是他，老方也不可能让陈子昂加入到审讯当中。

只见程领导拿出香烟，递给陈子昂一根被婉拒后，便自顾自的点。

吞云吐雾两口后，程领导望着远处的路灯，开口道：“咱们从最开始说起。”

“你是凭什么认为这个胡翔有问题的？”

扫描雷达。

陈子昂当然不能这么说。

“第一是感觉。”

陈子昂侃侃而谈道：“第二是细节。”

“第一点没什么好说的，主要是第二点。”

“在逮捕之前，他自称家人重病要回乡探望。”

“虽然经过调查的确也是如此，但他的衣服太整洁和干净了，甚至头发都还残留着刚刚清洗过的洗发水味。”

“要说他有洁癖吧，可那辆车的后排并不怎么干净，所以很难说通。”

程领导仔细思索了一下后，觉得这个细节是没错，但理由略显牵强。

不过他并没有追问，只是问道：“我看主要还是第一点吧？”

陈子昂稍稍一愣，旋即笑着点点头。

“第二个问题。”

程领导看了眼陈子昂，问道：“你的犯罪心理侧写和审讯技巧跟谁学的？”

“不要说老方，他虽然有些本事，但你说审讯我还信，侧写可不是他擅长的。”

这个问题比第一个问题要好回答。

陈子昂眨眨眼道：“自学的，这很难吗？”

程领导突然扭过直视着陈子昂。

这难道不难吗？

尤其是要做到陈子昂那般精准快速的侧写。

陈子昂看懂了领导眼中的意思，只好挠挠头道：“我感觉这没有什么难度，甚至我还顺便学了法语、西般牙语和毛子语。”

说完，陈子昂又展示了一番自己的语言技能。

程领导看着陈子昂脱口而出的多种语言，心中也不禁开始琢磨：难道这小子还真是天才？

“那第三个问题。”

只见程领导沉吟了片刻后，才开口问道：“有没有兴趣来情报处，各个小组任你挑，而且我保证你要是能做出成绩，两年之内便可以单独领导一个情报小组！”

这句话是他经过考虑后真心实意的发出的邀请。

他看过陈子昂的履历，认为陈子昂似乎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曾多次凭借所谓的“感觉”找出间谍。

凭经验、凭洞察、凭脑力，这类的人才在情报处都不缺，而凭感觉的，他还真没遇到过。

这样的人才也好，运气也罢的人，只要能找出真正的间谍，那放在行动处都有些浪费了。

陈子昂则对程领导的挖角感到略微的吃惊，不过也仅仅是略微。

思索片刻后，陈子昂带着一丝歉意道：“抱歉领导，方队是我师傅，前两个月我还去沪市见了师爷，可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