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覃吟的意思,卫柏皱起眉,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要和我结束?”
音调抬高,卫柏故作冷淡的语气有些失控。
因为太过突然,也因为毫无准备。
卫柏从没想过会有女人主动提出要和他离开,因为在此之前从来都是由他先提出,之后不舍纠缠的女人更是不再少数。
覃吟是第一个。
这让他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卫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覃吟的眼神有点冷:“清秋,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
听出了卫柏语气中的警告,覃吟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惊慌。
时常处于上位的男人,总是希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就算是他不喜欢的女人,也不能主动提出分手。
双重标准,却又觉得理所应当。
典型的中式大男子主义。
她心中嗤笑一声,无辜地眨了眨眼,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确实想要和你分开。”
看着卫柏愈发难看的神色,覃吟的笑容更加灿烂。
只是如此,覃吟还觉得不够,她又补上了一刀:“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现在弥补还来得及。”
她全盘否定了。
还说两人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
更使得刚刚觉得后悔的那个自己尤其可笑。
卫柏感觉到心中有愤怒、激动,多种复杂的情绪疯狂地交织成一团。
只是多年来的习惯使得他没有立刻发怒。
卫柏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冷笑:“看来,我们两人的想法相同。”
“既然如此,乔小姐——”
卫柏当即改了对覃吟的称呼,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覃吟伸出的手给打断。
他立刻就认出了覃吟手上拿着的是一张支票。
覃吟满意地看到卫柏面上出现的难堪,漫不经心地火上浇油,甚至还把手往前递了递。
一副他不接,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你也陪了我不少日子,我也不能就这么当做没发生过。”
“这张支票,就当做是我对你的补偿。”
明明只是单纯的炮友关系,在覃吟的口中却像是在付嫖///资。
卫柏定了定神,脸色铁青。他咬着牙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怒火,音调都因为极端的愤怒而开始颤抖:“那还真是谢谢宁夫人了。”
“宁夫人现在也真是阔气,一出手就是一百万,真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看来宁大少爷意外出车祸,反倒是让你因祸得了福。”
“只不过我还听说了一点小道消息,宁大少爷的车祸,和宁夫人你......脱不了干系?”
卫柏当然知道宁景行的死亡和覃吟没有任何关系,毕竟始作俑者是他自己。
不管怎么说,这种流言蜚语的谣传,对一位刚继承了大笔遗产的寡妇,总不会那么地舒心。
他自信这件事覃吟并不知情,所以故意暗讽,把这事摆到台面上给覃吟添堵。
尽管卫柏盯着自己的眼神尤其可怖,覃吟却仍旧神态自然,眼中含着笑意:“没错,我现在有的是钱,出手自然大方。”
“至于我老公怎么死的,相信警察会很乐意回答你的这个疑问。”
“我还有事,先走咯。”
“回见”
覃吟将支票拿到面前在上面落下一个轻吻,接着把支票塞进卫柏西装上衣的口袋里。不等卫柏作出任何反应,覃吟就已经站起转身离开。
留给愣在原地的卫柏一个窈窕的背影,便立刻消失了。
桌上的手机响起了清脆的提示音,卫柏低头拿过手机,他随手划开手机屏幕草草地看。
是沈青悠。
沈青悠给他发消息问过几天去看画展的时间与约定地点。
上面还记录着沈青悠的家庭住址。
按理来说,收到自己心上人的消息,而且两人关系更近了一步,卫柏应该激动才是。
但他的内心此时却对此毫无波澜,冷静到连卫柏本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卫柏把手机甩回到桌面上,反而把口袋中的支票拿在手里。他看着上面清晰的红色唇印,凑近了些闻,还能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幽香。
卫柏有些怔愣,又流露出些许的迷茫。
只是很快,他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那也只是表面上。
内心深处因为覃吟态度而消失的心猿意马,在此刻又卷土重来。
那股幽香在鼻尖隐隐约约,更是惹得卫柏,心底发痒。
“妖精。”
真是个妖精。
卫柏笑了,刚刚满腔的怒气此时荡然无存,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