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曙光在，议会对上苍的掌控力度达到全覆盖也不奇怪。

“你打算怎么办？”张柯看着方克图，眼中浮现出浓浓的异色。

以往的方克图都是简单的打扮，谈不上胡子邋遢，但也绝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干净整洁。

换上一件黑色的长衫，头发剃成了短发，胡子也是刮了干净，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爽朗了不少，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与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截然不同。

“我想支持那孩子。”方克图提到李薪时，脸上闪过一丝温柔。

“你疯了？”张柯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你忘了九年前的惨案了吗？珍惜现在的和平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些无谓的牺牲？”

“他们的牺牲不是没有意义的。”方克图摇了摇头，“黎明前的黑暗最是可怕，但当第一缕阳光落下时，世界的美妙是无法想象的。”

“你变了，方克图。”张柯看着方克图，“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李薪？那个甚至不跟你姓的养子？”

“这不是主要原因。”方克图再次摇头，“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上城和下城之间是不会有和平的。”

“但至少现在是和平的！”

“但这只是表象，我的朋友。”方克图看着张柯，“上城与下城之间的矛盾在我和议会的压制下越积越多，我原先是打算继续压下去，压到上城人接受我们下城人的那一天，但李薪告诉我，这样是行不通的。”

“尊重从来都是打出来的，不是别人施舍的。我错了，从九年前接受宸王协议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错了。”

“你想支持李薪重新掀起反抗上城的变革？”张柯问道。

在看到方克图点头后，张柯忍不住声音拔高。

“你疯了吗？你是下城的领袖，如果你支持李薪，议会不一定会去管李薪，但他们一定会针对你，将你列为通缉名单！到时候执法官会带着武器来到下城，你是“神之子”，但你能抵挡几位同阶的灵使？”

方克图却是笑了起来。

在好友张柯的怒视下，笑容满面。

“你笑你妈！”张柯忍不住爆了粗口。

“咳咳！”方克图干咳两声，将自己的笑容收敛，笑容的确有点像是在嘲讽啊。

“没关系，我的朋友。”方克图脸上带着淡笑，“他们想来就来吧。”

“这些天我想通了，我们的道路走错了。”

“我们只想着尽快完成变革，打破上下城之间的矛盾，让下城堂堂正正的站在世界舞台。但我们错了。”

“变革从来都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我的路和思想都错了，我不需要在我活着的时候完成下城的变革，也不需要在我活着的时候看到下城的独立，在未来领导下城崛起的人不需要是我。”

“但是这一仗，我要打！”方克图目光炯炯，“这一仗我们不打，下城的下一代也一定会打！我们打这一仗是为了我们的下一代，深知下下一代不再面临战火！”

“功成不必在我。”

“欢笑和庆祝，是他们的。”

“献血和斗争，是我们的。”

方克图的声音沉稳有力，张柯的眼前，方克图如今历经沧桑的面容逐渐与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方克图重合。

当初的“下城之光”，六大下城的雄狮，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