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当然满意,且让我来试一试他吧,破势十拳?”
楚殇明知她是故意激怒自己想要打乱心智,但是师父名号竟被拿来开如此玩笑,他也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妖魔,纳命来!”长剑立时而到,却是没能将迎敌的丝带斩断,两人身形变换,已交上了数十招,谁也奈何不得谁。
“小子的确有些本事啊。”面对女人越发显露的笑意,一股股没来由的怒火就要冲破了理智的束缚,楚殇略一回息,再次攻上前去,速度较之刚才又快了一些。
如此激进的冲动打法倒是让女人稍稍得意上了那么半分,只是这次她的游刃有余似乎并不太能招架这个男孩疯狂袭来的剑风,招式中衔接的一个间隙竟然让他钻到了空子,不得已向后躲闪了一步。
眼前的长剑虹贯而至,较之女人后退的速度反而快上了那么一分,若不是刚才两者相遥的距离,只怕现在的这一剑早已刺入了自己的皮肉。
慌忙间,手中的两条丝带被接连打出,然而这样的柔弱已经阻挡不住在楚殇手中已经被舞得只剩残影的长剑,干脆的两剑点出,丝带的冲势便既止住。
楚殇眼神变幻,手中寒芒疾转,一根飘扬的丝带已被削开一个豁口,女人运转内功同样严阵以待,稍一回收,两条再次迎上,雪花般的绸缎擦上锃亮的剑身,竟发出了些微的金属震颤之声。
侧身躲闪之余,楚殇还想逼近,没踏出半步,突然回头挑上一物,不及女人反应片刻,长剑既已卷住它们,两人的内力一经碰撞,顿时便将丝带撕扯成了粉碎。
简单的几招交锋,让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又惊又喜,面对楚殇的眼神也是越发的狂热。
将长剑护于胸口,楚殇还想如法炮制,去后发制人,哪知眼前
突然闪出密密麻麻十来二十的花色长带,他没能细想这样鲜艳的颜色究竟是出于个人的喜好,还是扰乱敌人的视线,又或是,它们的上面浸染着不同类型的毒药?
总之他侧身躲开了第一批攻势之后,脚下步子来回踱去,又绕回了原地,剑上的功夫却已是接下了数十次的抽打冲击。
为了不减弱丝带的杀伤力,往往不可能所有的攻击都是实招,楚殇不甘示弱地挥动着长剑,但是致命的螺旋“利刃”不断地铺开阵型,团团包围上来,越积越紧,霎时便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任何东西了。
就在楚殇惊慌失措之时,丝带突然收成一团,含苞欲放的彩色花瓣再次卷成了一处,炫目的色彩在动态的表现下更加刺眼,若不是楚殇的意志顽强,强忍着想要避开视线的本能,可能早已经命丧于此。
女人咧嘴一笑,伴随着楚殇的又一次咬牙,世界在一片黑暗中归于了它本该有的寂静。
很疼,身上传来的痛楚刺激着自己的神经,它告诫着自己必须去避开这些攻击。如果还有来世,成为一株只为绽放的花朵,也许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呢,楚殇无关紧要地想着。
一卷悄然而至的丝带已看不清是怎么被削去了前端,尽管身上的数道挂彩流淌着鲜血,对于楚殇来说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他脚下步子微动,每每出手只护住要害部位,其余一些便皆不去管,更有几道打在身上伤不得半毫,尽数被内力弹开。
双眼闭上之后,身法腾挪变幻却是丝毫没有停滞,真正在单纯的比拼内力和对于武学的理解之上,似乎已经高下立判了。
整整半个时辰,女人手中的丝带已经所剩无几,衣衫褴褛的楚殇外表虽然狼狈,但是面含笑意,“这就是你所谓的花招?”
“我承认你的确有些本事,只是你终究还是要归顺于我。”
早已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楚殇并不感到意外,“忘了你还有这么多没用的徒弟。”但只是他微微的一个眼神,这些慢慢聚拢上来的落颜派门人,都面色苍白了起来。
“我的好徒儿们,是多日不见为师,生疏了吗?”听到了师父的声音,众弟子本能反应一般地机灵了起来,而在看清了这满身是伤的楚殇,再反观依旧轻佻地在变相训斥自己的师父。
“师父,万万岁,万万岁!徒儿是怕贸然前进打扰到了师父的雅兴啊。”
“师父乃是天仙下凡,徒儿何德何能,得已看上师父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才一直傻傻站着,徒儿真是该死,我先抽自己两大巴掌!”
厅内七嘴八舌,各种赞赏献媚的话语乃平生楚殇之所学也未必就能一一编造而出,女人欣赏着众弟子的争先恐后之态,心情也不由得愉悦了起来。
楚殇还想冲上前去,身后突然有劲风赶到,同时大厅的天穹之上也降下一人,直冲向自己这边,期间楚殇只击出了九剑,速度力道相比之前并无多大差别,确认了自己并未中毒之后,面对突如其来的九人包围圈,他惨然一笑,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长剑。